“滚。”

连着几天,她都在医院照顾江父。

至于和楚瑶道歉,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不是她做的,她绝不低头。

陆昭辞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好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直到助理给她打电话,说陆氏对外放话,不会和跟江氏有关系的公司继续合作。

江氏面临倒闭,和陆氏孰轻孰重谁都能分清。

一时间,所有公司都和江氏解约。

陆昭辞是用这种方法逼她主动去道歉。

江父见她脸色难看,问她怎么了。

他才刚醒不久,额头还裹着厚厚的纱布,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的乱遭事忧心了。

江晚勉强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江父无奈叹了口气,“晚晚,你从小性子倔,受了委屈也一声不吭,爸希望你以后嫁进周家,有什么是别自己憋着,多和自己亲近的人敞开心扉......”

江晚眼眶酸胀。

她曾对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掏出真心,得来的却是背叛。

更何况周家那个人不过与她是毫无感情的联姻。

江晚一颗心煎熬着,等江父睡着她一个人打车去了楚瑶所在的医院。

推开病房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楚瑶身上的茉莉香水味扑面而来。

陆昭辞正俯身给楚瑶削苹果,听见动静抬头。

“江总舍得来了?”

5

江晚看着陆昭辞温柔地将切好的苹果喂进楚瑶嘴里,喉间泛起苦涩。

这些细致入微的关怀,原来给谁都可以,从不是她的专属。

楚瑶小腿还打着石膏,神情却无辜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昭辞哥,别为难江小姐,她来道歉就够了。”

但江晚不是来道歉的。

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逆来顺受不是她的风格。

她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的楚瑶,有条不紊的说。

“你说我派人打断你的小腿,是在哪条街哪个巷,有没有监控,周围有没有人路过看见。”

“打你那个人的脸你看清楚了吗,我可以为你请画像师画下送去警局搜查。”

“楚小姐,给人定罪是需要证据的。”

一顿说辞下来,楚瑶已经面色苍白。

她红了眼圈,委屈地看向陆昭辞。

陆昭辞安抚揉了揉她的头,“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这都不重要。”

关于她江晚的一切事都不重要。

江晚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猛地低头咬紧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昭辞,我...... 我想去卫生间,可是腿伤了实在不方便,能不能让江小姐帮忙。”

楚瑶忽然拽了拽陆昭辞的衣角,一脸无辜看向江晚。

江晚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得意。

果然,她听到她又说,“江小姐,能不能帮帮我,我实在没办法自己穿鞋。”

楚瑶坐在床上,分明是要她蹲下为她穿鞋。

这极其羞辱的要求,像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陆昭辞声音淡淡地提醒她,“江氏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

楚瑶抹了抹眼角:“江小姐要是为难,那就算了,我自己慢慢”

“楚小姐不必故作大度。” 江晚冷声打断。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割裂自己的尊严。

指尖触碰到鞋面的瞬间,仿佛触碰到了一团滚烫的火,灼烧着她的皮肤。

麻木地给楚瑶穿好鞋子,她又要自己扶她去卫生间。

在陆昭辞充满压迫力的眼神下,她还是去扶了。

可到了卫生间,楚瑶并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