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入行早,倦怠期也来得早,况且现在书越来越不好做,剩下的日子我想好好享受享受,带我儿子出国旅游,他今年上大一,说宿舍里六个人,除了他,其余五个全世界都快走遍了,他不平衡,我这当妈的帮他补回来嘛!”
杨之玉佩服她,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不想让你走,你走了,我和小章就没说知心话、解心宽的人了。”
小章也点头。
老张揉揉俩人的头发:“那你俩找对象干啥?充分利用起来!”
小章撇撇嘴:“得了吧。”
杨之玉虽然心虚,但也随了个:“得了吧。”
三人哈哈大笑。
老张说咱仨合个影儿吧?这么多年还没个合影呢!
杨之玉在中间举着手机,背景是金黄的银杏大道,“老中青”三位女性把脸挤在中间,定格下来。
照片拍完,老张反复地看,自己还没感动,小章却哭了。
她哭着说:“张姐,玉姐,我也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俩,就是我怀孕了。”
这下轮到老张和杨之玉愕然,杨之玉觉得她年纪轻轻未婚先孕有点操之过急,却听老张关心道:“几个月了,你男朋友什么反应?”
小章躲避:“四个多月了,他想继续考博,没心思养孩子。”
“那你怎么打算?”杨之玉问。
“打算生呀。”小章嘴角勉强往上翘了翘,“我想生。”
她忽然呜咽,也许是压抑太久,有点语无伦次:“我也没想到我男友是这个反应,我还以为他会很开心,毕竟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常和我讲他的奋斗史,他从小地方考上来,一直上到硕士,还要考博士,考了两年都没中,但依旧不放弃。他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在山中修炼多年,是时候要拯救黎民百姓了”
“这你也信啊?”老张心疼。
杨之玉替她心酸,一个真正有内涵有能力的男人是不会天天在你耳边叨逼叨,说着自己的远大理想,并且拿此来对爱人施压,这种人,他空洞的内心根本装不下你的丰富和绚烂。只是当局者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俩人还是劝小章把证领了,单亲妈妈太难了,而且公司里的那些碎嘴是不会放过她的。
三人沉默坐在长椅上,各自想着心事,有鸟飞过,拉了泡屎,正好掉在老张的鞋尖上,她笑了笑,随即点根烟抽,仰头看着天空,把烟圈吹出去。
“去他妈的!”老张骂了句,拿手把眼角的泪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