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期间，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世界是一本书，他是所谓的“男主”，而黎清歌是被他强取豪夺、反复伤害的“女主”。

余岁欢则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她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只为满足自己扭曲的占有欲。

最可怕的是，那些他对黎清歌做过的暴行，全都真实发生过。

“清歌……”他痛苦地闭上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黎清歌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恐惧，为什么她宁愿死也要逃离他。

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有迹可循起来。

最开始他接触黎清歌的时候，明明是想温柔的对待她、追求她，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根本就不舍得她掉眼泪。

但后来他那些囚禁、强制、暴怒的举动，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

“景舟！”余岁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头上缠着绷带，却满脸欣喜，“你救了我！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何景舟缓缓转头看她，眼神冷得吓人：“是你设计的车祸。”

不是疑问，是陈述。

余岁欢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景舟突然拔掉输液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来了，清歌就走了？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余岁欢惊恐地瞪大眼睛，缺氧让她的脸迅速涨红：“放……手……”

“回答我！”何景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中的暴戾让余岁欢浑身发抖，“那些剧情是怎么回事？你对清歌做了什么？！”

余岁欢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我是爱你的人……”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黎清歌……她根本不配……”

何景舟猛地松开手，余岁欢像破布娃娃一样滑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爱？”何景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你这种扭曲的占有欲也配叫爱？”

他转身拿起外套，对呆立在门口的助理冷声道：“查余岁欢所有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我要知道她这几个月都干了什么。”

余岁欢瘫坐在地上，看着何景舟决绝离去的背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何景舟！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是我创造的世界！你应该爱我！也只能爱我！”

何景舟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疯子。”

走廊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是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你在哪，但这次……我只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电话那头，黎清歌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挂断了电话。

何景舟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第十九章

黎清歌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醒来。

麻醉的余韵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还能感受到梦里那些冰冷的锁链缠绕在身上的触感……

何景舟阴鸷的眼神、余岁欢恶毒的笑容、暗无天日的囚禁……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黑暗记忆在梦境中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梦境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坚定而温柔地替她解开了所有枷锁。

那人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别怕，我带你走。”

梦里的声音和现实中某个熟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黎清歌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喉咙干得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水……

她咬着牙撑起身子，腹部的伤口顿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