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她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

程叙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手背，肩膀微微颤抖。

“可你背负了那么多。”

“但现在我放下了。”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而坚定。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法庭上，苏沐晴戴着手铐，脸色灰败。

法官宣判的那一刻，她猛地抬头看向旁听席上的周浅瑶，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被法警带走。

小哲临走前，他怯生生地拉了拉周浅瑶的衣角。

“周阿姨，对不起。”

周浅瑶蹲下身，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你的错。”

小男孩眼眶红了，小声地说：“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她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

程叙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支持着她的决定。

走出法院时，沈亦琛站在台阶下。

他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

见到周浅瑶，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低声道：

“对不起。”

周浅瑶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天我只是犹豫了一瞬。”他的声音颤抖，“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

“没有如果了。”她打断他，语气轻缓却坚决，“沈亦琛，你的世界里总是有太多人，太多选择。”

“而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

沈亦琛的呼吸一顿，心脏砰砰的跳着。

“和苏沐晴比，和小哲比，甚至和你的愧疚比，我从来都不是首选。”她微微一笑，眼里没有恨，只有释然，“我承认我爱过你，也承认那五年对我来说真的很珍贵，可那都是假的。”

“所以，别再沉溺过去了。”

沈亦琛眼眶湿润了。

他想伸手抓住她，可指尖还未触及她的衣角，周浅瑶已经转身，走向不远处等待的程叙。

她没有回头。

沈亦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阳光里。

第26章 26

婴儿被裹在浅黄色的襁褓里，小手攥成拳头，睡得香甜。

程叙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小小的生命。

“她像你。”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尤其是眉毛。”

周浅瑶靠在床头，伸手轻轻点了点女儿的脸颊，笑意温柔：“幸好没像你的大鼻子。”

程叙夸张地皱起鼻子，凑过去亲她的嘴角：“现在嫌弃我了？”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布布叼着磨牙玩具蹦上床，好奇地嗅了嗅新成员，然后满意地蜷在周浅瑶脚边。

一切都圆满得不像真实。

女儿满月那天，程叙在院子里搭了秋千。

周浅瑶抱着孩子坐在上面轻轻摇晃，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在外面探头探脑。

“要进来玩吗？”她笑着招手。

孩子们欢呼着冲进来，七嘴八舌地围着婴儿逗弄。

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大胆地摸了摸宝宝的脚丫，抬头问：“阿姨，我能抱抱她吗？”

周浅瑶怔了怔。

放在从前，这样的触碰会让她浑身僵硬。

可现在，她只是笑着托住小姑娘的手臂：“要这样扶着她的头哦。”

程叙端着果汁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时愣在原地。

阳光里，他的妻子正耐心教孩子们如何抱婴儿，唇角的笑容比糖还甜。

那个曾经连被人碰一下肩膀都会发抖的周浅瑶，如今能坦然拥抱整个世界了。

晚上，程叙给女儿换尿布时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周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