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瑶没有碰它，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不必了。”

离开律所时，雨下得很大。

程叙撑开伞护着周浅瑶往停车场走，沈亦琛追出来，西装很快被雨水浸透。

“浅瑶！”他在雨中大喊，“那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周浅瑶的背影僵了一瞬，却没有回头。

程叙转身挡住他的视线，眼神警告。

沈亦琛站在雨里，看着程叙小心翼翼为她拉开车门，手掌护在她头顶防止撞到车框，那些曾经是他专属的。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苦涩无比。

第19章 19

沈亦琛站在曾经与周浅瑶共同生活的公寓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

他害怕推开门。

害怕面对那个已经没有她的家。

深吸一口气，门还是开了。

冷清的空气扑面而来，没有熟悉的饭菜香，没有布布欢快的叫声，更没有那个会从厨房探出头，笑着对他说“回来啦”的人。

沈亦琛缓缓走进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上。

客厅的沙发还保持着周浅瑶离开时的样子，靠枕整齐地排列着。

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

他走过去，指尖轻轻抚过书页，那是她最爱看的散文集，折角的那页写着：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心脏猛地抽痛，他狼狈地合上书，逃也似地走向卧室。

床单还是她喜欢的淡蓝色，只是再也没有她蜷缩在其中的身影。

衣柜半开着，属于她的那一侧空空荡荡，只有几枚遗落的发卡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沈亦琛跪在地上，发疯似的翻找着，终于在抽屉最深处摸到了那本假结婚证。

红色的封皮已经有些褪色，内页的照片上，周浅瑶笑得那么甜，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的嫁给了爱情。

而他却亲手把这份笑容碾碎了。

“如果没有那个赌约......”

他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初遇她的场景。

当时苏沐晴在他耳边轻笑：“赌不赌？这种被侵犯过的女人，三个月就能搞定。”

他本该拒绝的。

可酒精作祟，加上周围人的起哄，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就这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母亲”。

沈亦琛抹了把脸，勉强平复情绪：“妈。”

“立刻回老宅一趟。”母亲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有重要的事。”

沈家老宅灯火通明。

沈母端坐在客厅主位，面前摊着今天的新闻，头版正是他的道歉声明。

“解释一下。”她推了推眼镜，“什么叫伪造结婚证？什么叫赌约？”

沈亦琛沉默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今早董事会已经提出要暂缓你的CEO任职？”沈母猛地拍桌，“为了个女人，把沈氏百年声誉都搭进去，你疯了吗！”

“她不是。”沈亦琛抬起头，声音沙哑，“是我妻子。”

“妻子？”沈母冷笑，甩出一份文件，“法律上你的妻子是苏沐晴！而现在全城都知道你是个重婚的骗子！”

文件飘落在地，是那份他与苏沐晴的结婚登记表。

沈亦琛看着母亲愤怒的脸，突然觉得很累：“妈，我爱她。”

“爱？”沈母像听到什么笑话，“爱就是把她当成赌注？爱就是让她被全网羞辱？”

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沈亦琛踉跄着后退一步。

“我会辞职。”他转身往门外走，“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沈母在身后怒吼：“你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沈亦琛脚步未停。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