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瑶大多时候不理他，只是偶尔开门拿他放在门口的食物。

直到某天深夜，她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

有人砸破了客厅的窗户。

碎玻璃散落一地，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周浅瑶抱着布布缩在卧室角落，手指颤抖地拨通了程叙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二十分钟后，程叙带着工具箱赶到，一言不发地帮她装好临时窗户，清扫玻璃碎片。

“谢谢。”她低声说。

程叙抬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眶，心脏狠狠一揪。

“浅瑶。”他放下工具，声音很轻，“你愿意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周浅瑶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程叙没有勉强，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律师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起诉造谣的人，他随时可以帮忙。”

她接过纸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条件反射般缩了回来。

程叙苦笑了一下，起身告辞：“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检查窗户。”

关门声响起后，周浅瑶缓缓滑坐在地上。

布布凑过来舔她的手指，她抱紧小狗，眼泪终于决堤。

为什么还要对她好？

她明明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窗外，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映出桌上那张律师名片。

周浅瑶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五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她大学时最好的闺蜜，如今是知名律所的合伙人。

“喂？”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浅瑶？”

“小雨。”周浅瑶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15章 15

沈亦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几乎要将鼠标捏碎。

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恶毒言论像毒蛇般盘踞在各大平台。

而最让他心惊的是，其中一张照片的背景，赫然是周浅瑶二十岁那年出事的巷子。

这不是他做的。

他再愤怒，也绝不会用这种方式伤害她。

“立刻查清楚，是谁散播的！”他猛地合上笔记本，声音愤怒。

助理战战兢兢地点头，刚要离开，又被他叫住：“等等，那些照片，现在还能看到吗？”

“已经全部被删除了。”助理犹豫了一下，“听技术部说，是有专业团队在处理，连原始链接都黑了。”

沈亦琛一怔，专业团队？

周浅瑶哪来这样的资源？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肯定是那个男人。

沈亦琛看到手下递来的IP追踪报告上那个熟悉的地址时，眼神一暗。

是苏沐晴的公寓。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连车都开得比平时快了一倍。

门铃被按响，苏沐晴打开门，脸上还带着未卸的妆容：“亦琛？你怎么？”

“是你干的？”沈亦琛直接将打印出来的证据甩在她面前，“那些照片，那些谣言，全是你散播的？”

苏沐晴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突然笑了：“是我，怎么了？”

沈亦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吗？那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我疯了？”苏沐晴的声音陡然尖锐，“明明最开始你爱的是我！要不是那个赌约，你怎么会去接近她？！”

她一步步逼近，手指戳着他胸口。

“是谁说被侵犯过的女人不可能正常恋爱？是谁打赌让她死心塌地？是你！沈亦琛！”

沈亦琛僵在原地。

“可你呢？”苏沐晴的眼泪掉下来，“你假戏真做，连睡在我床上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我才是你妻子！小哲才是你儿子！”她歇斯底里地抓起一旁的水杯砸在地上，“她周浅瑶算什么东西！一个赌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