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小愿……我们两个都受了伤，你却护在他面前……？”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看着她的眼神怔怔的。

“可是……你从前，分明都是这样保护我的……”

舒愿扶起江奚言，发现他的右脸已经肿了起来，但眼神依然坚定，当下便要挣扎着起身，继续护在她身前。

她转向闻人晦，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也知道，那都是从前了。”

“闻人晦，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不会过去的，我和你也是。”

“我们打不过你。”她轻声说，手指与江奚言十指相扣。

“如果你想做什么，我们也拦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定声道：

“但是，如果你要伤害他，我宁愿和他一起死。”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刺入闻人晦的心脏。

他站在原地，看着舒愿警惕地护着那个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个会对他笑、会为他哭的舒愿，真的已经不在了。

而这一切，都是被他亲手毁掉的。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雪夜，舒愿也是这样挡在他面前，对着欺负他的皇子们大喊：

“他是我要保护的人，不准你们伤害他！"

那时的她，眼神和现在一样坚定。

而现在，这份坚定，却再也不属于他了。

闻人晦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望着舒愿护着江奚言。警惕地一步步后退的样子，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泪却从面颊上流了下来。

“好……好……”他踉跄着后退，像一只负伤的兽，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痛苦和后悔。

“我走……我走……”

舒愿没有回头，拉着江奚言快步离开餐厅。

直到转过街角，确认闻人晦没有追来后，她才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江奚言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声安慰，却看到舒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远处，闻人晦孤独地站在店内，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他满面泪水，面容狼狈，身影孤单。

可从前会为他的受伤担忧挂念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回头了。

后来，男主沉思了两天，决定最后去找一次女主，尝试一下还能不能挽回，而当他来到女主的房间门口时，才发现女主和男配一起都搬走了，房东奶奶打量了震惊的他一遍，递给了他一封信，说这是女主留下的，里面是想对他说的话。

男主拆开信，发现女主写道：

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找不到她了，现在她已经出国，没有身份证的男主再也找不到她。她知道男主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就算长大了，心里也始终是个渴望别人的爱和保护的孩子，只是他不知道，爱和保护都是相互的，爱出者爱返，他没有安全感，想用惩罚来一次次验证别人是不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真的离开他，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把爱他的人都逼走了。男主的童年遭遇，是自己对不起她，也许上苍让她穿回去，就是想让她弥补，只是她已经尽己所能去弥补他了，最后也用血淋淋的下场来弥补他，希望她的例子能教会女主该怎么爱人，所以希望男主不要再继续纠缠了，以后两人再无瓜葛，也请他开启自己的新人生吧。

男主望向窗外，天空清朗。

第二十章

闻人晦在阴暗的出租屋里，枯坐了整整两天两夜。

窗外雨声淅沥，潮湿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他却浑然不觉。

手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烫到皮肤也毫无反应。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憔悴，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最后一次……”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就再试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