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同床共枕的人都知道, 她睡觉老实得很, 而且这些伤也不是指甲痕,像是被人用拳头打的。她想到什么, 惊讶又愧疚地用手指抵唇:“抱歉, 我昨晚好像是做了个恶梦…疼不疼啊?”
她简直想钻地缝,第一次同床共枕就对他拳打脚踢, 问题是她自己完全没印象。难怪他那么早起床, 估计是受不了她暴力行为。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了。”江猷琛不想一大清早跟她说顾庭山那个晦气的东西。她声音一夜之间哑成这样也需要好好休息。
要不是昨晚确确实实停了下来,江猷琛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丢失了一段记忆。他用手背触碰她的额头, 有点烫:“何碧顷,你可真行,整晚抱着你睡也能感冒发烧。”
何碧顷脸烫起来,她感冒发烧跟他整晚抱着自己睡有什么关系,他以为自己是祛病神器呢。
不由得嘟囔:“我渴,想喝冰水。”
“冰水?”江猷琛皱眉:“你怎么不说来根冰淇淋?”
何碧顷想了想,可能是喉咙干痒,确实想吃点冰的,食欲被勾起,舔唇:“可以吗?”
江猷琛被气笑:“你觉得呢?”
“我去楼下泡杯蜂蜜柠檬水。”
江猷琛离开后,何碧顷又躺回床上,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在梦中把他的脸打成青一块紫一块。
明显是打架才有的伤势,如果真是她打的,他不可能是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不得趁机说点什么调侃她。
打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浮现:江猷琛去打顾庭山了。
虽然知道昨晚他就很想去收拾顾庭山,但没料到他执行力那么强,这才几点,就已经干完架回来了。之前就见识过两人打架,顾庭山斯斯文文的,打不过他,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也不至于把顾庭山打进棺材。
除了脸,不知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伤势。
好在江猷琛没在楼下待很久,很快就端着一个木质圆形托盘上来,何碧顷坐在床上,直愣愣瞧他:“你过来。”
由于声音哑得不行,怕他没听见或者没听明白,便拍了拍旁边床沿。
江猷琛直接将托盘放茶几,吩咐:
“先洗漱,吃点东西再喝药。”
见他不来,何碧顷自己下床,三下五除二到他身后,卷起他的衣服下摆。
江猷琛转身摁住她乱动的手,挑眉:
“你就算对我很急不可耐,是不是也要先看一下自己身体情况?”
“?”何碧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蛋瞬间变粉:“我没有。”不过,她冒然上手确实显得莫名其妙的着急。
她现在嗓音太难听,不太想说话。加上江猷琛瞒着她去打架,还数落她急不可耐,她脸皮薄有点生闷气,没再吭声去洗漱。
早餐是时蔬鲜虾饺,蒸过之后的饺子皮很薄,能看清里面的粉绿相间。何碧顷佩服江猷琛的动手能力,泡杯蜂蜜柠檬水的功夫,顺便把早餐蒸好。
何碧顷不是很饿,舌头失灵,尝不出味,吃了2颗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听见江猷琛说:“再吃两个。”
一大清早根本没食欲,而且她尝不出食物香气,摇摇头婉拒,把搁在旁边的感冒口服液和蜂蜜柠檬水喝下,无视江猷琛,又躺回床。
须臾,另外一边床缓缓凹陷,贴在脸颊的发被拨开,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怎么?不给碰生气了?”
她才没那么饥渴,只不过是想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她没应话,直接推开他,但他又黏上:
“等你好了,摸个够。”
“?”
什么乱七八糟的。何碧顷拉起被褥,盖住耳朵,不想再听这些虎狼之词。但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气呼呼翻身坐起,乌发凌乱披散开:“衣服脱了,我看看。”
嘶哑的嗓音不显威慑力,素净的脸略有几分令人怜爱的病怏怏。
“?”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命令,江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