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一双锐利且充满戾气的黑眸, 生生挨了两圈的顾庭山怔愣过后咬牙使出全身力气还击, 短拳生出冷促的风,憋了那么久, 他也需要发泄。
双方都带着厌恶, 彼此恨不得将对方吞噬,无声的凶暴打斗持续很久,从房门口到玄关, 劈里啪啦倒了一地东西, 两个男人身上各挂彩。
江猷琛还以为他斯斯文文不禁打,没想到也花了点力气和时间, 想给他痛快, 又不想太便宜他,便把他当人肉沙包慢慢耗着, 像拖着一只将死不死的害虫。
比起何碧顷不敢回家, 心灵受创的这三年,顾庭山身体上受几拳痛, 掉点血算什么。
直到把顾庭山磨得没力气了,将他反剪住摁倒在墙边,他侧脸压在木墙上,动弹不得。
江猷琛掐住他的脖子,手背凸起的青筋劲厉泛白。
“你妈没教你追女孩要适可而止吗?”
“你要不要再看看你阴魂不散,死缠烂打的是谁,这双眼睛如果不想要就捐了。”
听到这些,顾庭山已经明白江猷琛为何一大早敲门打人,无非是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吻,以及自己身为哥哥却对她有其他贪念这事。
顾庭山太了解何碧顷了,她既然这三年都不敢在最好朋友面前提起那个夜晚,又怎么会短时间内在喜欢的男生面前敞开心扉。他深知她多难以启齿。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样做会让他们彻底分开,感情的破裂一时半会急不了,得慢慢积累。
他现在只要添油加醋一把,江猷琛哪怕不在意何碧顷的过去,难道也能不在意她的有意隐瞒吗?
眼下已经毫无招架之力,忽地,他冷笑,喘着气说:“只是亲了她一下,你就这样气?”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腥甜气息在喉咙晕开,心里却是苦涩的:“我亲的又何止是那一下,她胸前两颗痣的具体位置我都知道。”
如此私密的部位,除了亲密的人,谁能看见。
江猷琛目光一沉,手下用力,“咔嚓”一声,胳膊断掉的声音随着顾庭山的惨叫一同响起。
胳膊处的痛感令顾庭山染上痛苦面具,汗水早已经爬上整张脸,他紧抿着溢血的嘴角,眸中盛满怒火。
听见江猷琛冷漠的声音:
“你想表达什么?你的卑鄙无耻,或是肮脏下流?”
顾庭山继续挑衅男人,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你又以为你是什么?她不跟我,只是因为我们的父母在一起了。”
江猷琛眼睛一眯,沉声:“我是什么你不知道?以后你在外不得和和气气喊我一声妹夫?”
“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别,这就注定你们一辈子也没可能。”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顾庭山的伤痛。他和何碧顷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他们同在一个户口本,父母还生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再次感到无力和愤怒,酝酿半天无耻地说:“我可以不要这名声。”
“你当然不要脸。但你也只敢在她面前这样,不是吗?”江猷琛一字一顿地说。
“可是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既想要别人尊称你是一声教授,又想要一份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
“是要继续当你的教授,还是身败名裂被辞退,你想必心里有答案。”
这些赤裸裸的威胁,冷漠又势在必得的语气让顾庭山心下一沉,痛苦地闭上眼。他确实没办法舍去功名。
“顾教授,江老板。”
隔壁房门打开,关子俊看见这副画面一脸惊讶。他起初被外面打斗声吵醒还以为是做梦,直到声音停止,不放心又决定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入目是顾教授被压在墙角,而肘掣教授的人正是一向八风不动的江猷琛,他一脸狠戾,陌生且叫人恐惧。
“通知你们北科院所有人,七点之前收拾好东西静悄悄滚下山去。”
江猷琛松开顾庭山,后者终于得到喘息余地,软趴趴贴着墙没再说话。
关子俊再次震惊,ai养殖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