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选择没什么好说的。但,从医生的角度来看,病人缺少家人的陪伴和鼓励,对病情很不利。
荣谦压低声音说:“她刚睡下,你们可能要等一会儿。”
路永璋:“不急。”
如果可以,他愿意等很久很久。
路棉坐在沙发边,没说话,她手里拿着一堆检查单,是早上医生重新给妈妈做了身体检查。
昨天晴空万里,今天又是阴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现在天上飘着几朵乌云,灰蒙蒙的。一阵风吹来,窗外的枝桠『乱』晃。
路永璋看着女儿,想跟她说几句话,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病床上的人就醒了:“不用等了,离婚协议书拿来吧。”
荣绘确实睡着了,但睡得不太安稳,稍微有点响动就惊醒了。
她知道路永璋过来了,闭着眼挣扎了许久,转念一想,拖延几十分钟有什么意义,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荣谦走过去帮忙把病床升起来,她术后的伤口还未完全恢复,不宜升的太高,只微微升起一个坡度,让她半躺在床上,然后支起床边的桌板。
严征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板上。
荣绘拿起其中一份,她一边看严征一边在旁边为她讲解各个条约,直到读到其中一条,她猛然一顿。
她昨天说了,除了路棉的抚养权,她什么都不要。路永璋却将自己名下大部分动产以及不动产转移到她的名下,还有……公司的股份。
其他的也就罢了,公司的股份转移给她,他是疯了吗?
路永璋能稳坐在现在的位置,除了他自身管理能力过人,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夫『妇』二人手中所持股份的占比高于其他股东。如今她双腿不能行走,无法胜任公司的董事,他把股份转让给她,等他们离婚后,她就是外人,别人想要钻空子太容易了。
荣绘没有继续往下看,把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扔,冷哼了声:“这算什么?犯错的补偿吗?我不需要。”
路永璋说:“棉棉在你那里,我是她的父亲,理应做出补偿。除了这些,我每个月会单独往她卡上打生活费。”
“不用,她早过了十八岁,不需要给抚养费。”荣绘淡淡道,“养一个女儿我还是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