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上来紧紧抱住她，抱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似的。

与此同时，舞台上男主人公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可爱的女人！要是我不爱你，愿我的灵魂永堕地狱！当我不爱你的时候，世界也要复归于混沌了。”

陆沉舟在她耳边低声说。

“文婧，我很想你。”

文婧用力推开他，后退一步到社交距离。

“陆先生，您刚才的举动很不恰当。我们现在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您还是请回吧。”

陆沉舟一怔，苦笑了。

“文婧，你真的要跟我生分成这样吗？”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已经发现武瑾瑾耍的那些小花招，还把她赶出了北城。婚也离了！”

“文婧，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侍女”用眼神提醒文婧快要上场了，她点头示意，对陆沉舟礼貌而疏离。

“你和她之间的事，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别忘了，没有你的纵容，她不敢做出那样的事。”

“陆沉舟，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别人身上。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的语气平和沉稳，可他却如同被重重一击。

她十岁被收养进门，他是全家唯一讨厌她的叛逆小霸王，小叔叔的辈分和高傲的性子，让她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后来，她长大一些，他也成了全家最宠她的那个，但她心底里还是有点怕他的。

再后来，两人背着家人，暗自确定关系以后，他也是扮演主导的高位的那个。而她也一向温和、乖巧，因此两个人倒也达成了奇妙的平衡。

从小到大，文婧从来没用过这么冷漠的态度，对陆沉舟说这么残酷的话。

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现在她的眼里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台，被陆沉舟一把拉住。

“你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台上那个男人？”

文婧无暇争辩，有点着急地甩开他：“放开。”

陆沉舟怔怔地看着她和“侍女”一起跑上场，和那个男人柔情蜜意地对话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保留着下场前挽手臂的姿势来到候场区，被陆沉舟挡住。

面对顾千帆疑问的眼神，文婧平静地互相介绍。

“这是陆沉舟，我前夫。”

“这是顾千帆，我的”文婧干脆更紧地挽住他：“男朋友。”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

顾千帆怔住了。

陆沉舟的脸色沉地似乎能滴出水。

恰好这时，台上大反派倨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吗？”

一向高高在上的陆沉舟，头一次觉得自己被衬得像个小丑。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谁知还没来得发起进攻，就发现自己战败了。

24

陆沉舟离开之后，文婧和顾千帆几乎同时松开彼此的手臂。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经过小半年的接触，现在他们交情比以往更深，虽然自从那次和顾婉清见面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讨论那个话题。

文婧曾经暗示过，她已经心里空空，装不下情爱之事。

但顾千帆也同样固执地，一直在她身边，既不追求，也不放弃。

第二天是周末，文婧找顾千帆帮忙，开车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她的生母文默的墓碑，地处一个风景极好的地方，是傅宇清良心发现后修葺打理的。

墓碑前摆着一大束朱丽叶玫瑰，显然刚刚他已经来过。

母亲曾经跟她说过，自己最喜欢这个玫瑰，是因为那是她和傅宇清初次约会时，他送她的花。

文婧不理解，就因为年少的一段并不成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