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是想起了四年前自己落水的阴影!
她忙敛起嬉皮笑脸,乖乖认错,还伸着手去安抚阿姐的背。
“对不起阿姐,一一错啦!下次一定离水远远的!”
荣惜苒眼尾瞬间变红,紧紧抱着荣湘漪,仿佛是弥补了四年前没能救下妹妹的遗憾。
泪豆子‘啪嗒’地滑入荣湘漪脖领间,湿热又咸涩。
直到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裴少醒了!”
俪娘第一时间把眼尾搓红,扑到裴洮面前哭:“裴郎你受苦了!快让我好好瞧瞧,哪儿伤着没?”
不愧是远近闻名风月场地的头牌,入戏那叫一个快。
荣湘漪撇嘴,直接拆台:
“人昏着的时候,你藏金首饰;眼下醒了,哭得像是办丧一样。婶婶这心思,真叫一一看不懂。”
小娃娃看不懂,但旁人知道啊!
院中不乏长安城中的勋贵,这些人多数都只是表面与裴洮交好,此时自然是看乐子的心思更多。
一个个目光揶揄。
裴洮失了面子,气得眼底猩红。
他顾不上俪娘,一把推开后,张开手就朝着荣湘漪的脖子掐来。
“贱人!方才是你推我入水的!我一定要弄死你!”
荣湘漪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躲在阿姐身后,声音带着细软的哭腔:
“一一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伯伯生气,要当白眼狼掐死恩人呀?刚刚那么多人看着,我明明在很努力的救人……”
荣湘漪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眼泪欲落不落,鼻尖和眼尾都委屈地发红,破碎又令人心疼。
刚刚蹬人的事她做的隐晦,再加上年纪小,别人也只会觉得是添乱,不会往她恶意害人上面去想。
此时,都忍不住纷纷开口谴责。
“裴兄,这就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害人啊?你那娼妓刚刚确实藏了些金首饰在袖子里,我也瞧见了。”
“都是实话,你要是不愿意听,自己捂着耳朵把俪娘抱回屋里呗,找一个孩子发火算什么?”
“水边滑脚是常有的事儿,你下次小心点呗!”
“……”
就连一向对裴洮百依百顺的荣惜苒也忍不住维护起来:
“裴郎,一一就是个孩子,她不会胡乱编排的。”
一旁的刘管家也适时出声:“刚才这女娃娃确实一直在努力救人,裴少爷,您怕是呛水受惊了,才产生了幻觉。”
“初春天寒水凉,裴少爷还是快去换身衣裳暖身吧,别让外客瞧了笑话。”
裴洮猛然惊醒。
他一直在被这个小娃娃牵着鼻子走!
这些勋贵可是他在父兄跟前挺起脊背的依仗,失了脸面是小,要是以后不再来往,他就是淹死也不足惜!
裴洮愤愤拽着低眉顺眼的俪娘下去换衣服了。
荣惜苒想去帮忙,却被瞪了回来。
“饭菜你都备好了吗?怠慢了我的客人,你就和那小贱人一起滚出去!”
真是踹轻了,还有力气凶阿姐!
荣湘漪忿忿不平。
可转头一看,荣惜苒居然面露娇羞。
“裴郎放心,这等要事,我不会耽搁的。”
她寻回地上的锅勺,嘱咐荣湘漪别乱跑后,就钻进了厨房。
“……”
荣湘漪当然是不会听的。
她在人群中锁定了刘管家的位置,跟了上去。
等周围没了人,她才开口叫住:“刘管家!”
刘管家早就注意到了她,转过身时并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喃喃出声:
“真像啊。”
可惜不会是四年前就落水溺亡的二小姐。
荣湘漪没听清这句,迫不及待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我今日看阿姐事事对裴少爷言听计从,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呀?”
她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