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荣湘漪,司淮恨得咬牙切齿。
李应虽说没有否认司淮的话,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屑。
“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有什么好畏惧的?”
司淮语气严厉地告诫:“万不能小看了她!”
自己当初就是不当回事,才落到如今的地步。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司淮就会选择弄死荣湘漪。
李应似乎听到了司淮的心里话,不屑笑出声,“我为官多年,见的死人比她吃的盐都多。”
“你若是真的怕她,我便找人去将她除掉,以绝后患。”
正好与司淮的想法一致。
二人达成了共识。
无论荣湘漪是何方妖魔鬼怪,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是最好的办法。
说完这个,两人开始正题。
“三皇子那里打点的怎么样了?”
先是李应出声提起。
司淮捏了捏手心,道:“出了点意外,但结果不错。”
原本他是极有信心的,都是因为荣湘漪害得他一次次在国子监里丢人现眼。
以至于三皇子从最初的做什么都要听他的话参考,到现在也开始怀疑他的实力了。
司淮花了很多努力,才换来三皇子的再次信任。
三皇子信不信他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皇子后面的人对他的态度。
“行,再加上国丈大人的助力,以后朝中不就是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吗?”
李应险些掩不住笑容,但他想起来自己还在丧仪上,勉强把笑压下去。
“大人说得是。”司淮应和着,“听闻李大人喜酒,家父在府上备了上好的女儿红,来日大人有空赏脸到府中坐坐。”
面对司淮的讨好,李应很受用。
“司大人有心了,这么些年来我也算是看着你父亲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又问:“话说陈承允最近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司淮嫌弃地嗤笑一声。
“一个断了腿的废物,还能如何?他还能在朝中谋个闲职,还不是多亏了大人您菩萨心肠,等哪日您玩腻了,想将他踹多远就踹多远。”
“一个瘸子,还能爬回来不成?”
“我就爱听你讲话。”李应抬手拍了拍司淮的肩膀,“走吧,去给我的爱女上柱香。”
他说完转身的瞬间,脸上爬满了悲伤。
几人回到了陈府,彼此之间的氛围仍旧很沉重。
荣湘漪想说点什么话缓和一下氛围,最终还是作罢了。
这种时候,让阿兄静静也好。
陈姝坐在桌前坐着女红精心,好几次差点扎破了指尖。
“阿娘,你在做什么呢?”
荣湘漪凑过去,正好看到阿娘指尖冒着血丝。
她心疼地捧着阿娘的手轻轻吹着。
“不打紧。”陈姝抿去血迹,换了只手抚摸绣面。“这天虽然热起来了,但是春季多雨,每每换季时阿允的膝盖就会很疼,我做一对护膝给他。”
阿允,陈承允。
陈姝的胞弟,荣湘漪的舅舅。
时隔多日,荣湘漪终于再次听到了舅舅的消息。
“舅舅的腿一直都会疼吗?”
说来也奇怪,荣湘漪都回来这么久了,也去过几次国公府,但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舅舅。
人平时都在哪儿呢?
正好此刻时机合适,荣湘漪等阿娘说完,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陈姝叹着气。
“老毛病了,自从四年前伤了腿,怎么治也治不好,我能做的也只有帮阿允减轻一点痛苦。”
“那舅舅现在是一直在家里养病吗?”
说到此,陈姝手上一顿。
“那倒没有,阿允在军中还有官职在身,平日里也忙,很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