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先别急。”

可虽然话是这样说，就连荣湘漪自己也做不到。

“怎么可能不急，舒云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谁会对她下手？”

李府并没有对外公布李舒云的死因，这就更能说明其中有问题。

“无论是谁。”荣惜苒也愤然道：“我都一定会把他抓出来，然后将凶手千刀万剐。”

说着她叫来了李副将。

“李副将，昨日你送李小姐回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副将陷入深思，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别的异常倒是没有，只是临走时……”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李副将觉得现在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十分重要，于是回忆起来。

昨日他送李舒云到李府的时候，天色也不算太晚。

李府却灯火通明，一个老嬷嬷守在门口，见到李舒云来了，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小姐可算回来了，大人和夫人正等着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副将的错觉，他总觉得李舒云在听到这番话时，浑身一僵，连脸色也发白。

“这么晚了，叫母亲早些休息吧。”

老嬷嬷熟稔地扶助李舒云的手，道：“这可不成，大人是特地带着夫人等小姐回家的，说是有要事商量。”

“兴许就是讨论小姐与荣大公子的婚事呢。”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说着瞧了李副将一眼。

“这位便是荣府的贵人吧，劳烦您送我们小姐回来，回去路上当心，替我家大人与夫人给荣国公问好。”

事情到这里李副将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甚至心中还在暗暗为自家大公子高兴，是真的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直到老嬷嬷“搀扶”着李舒云往府中走时，李舒云回头看了一眼。

她眼中似有悲戚。

“李副将，帮我给荣元晔带个话。”

李副将洗耳恭听。

老嬷嬷似乎不是很想让李舒云说话，但碍于李副将在，只能低声催促了一句。

“小姐有什么话不能改日再说，可别叫大人等急了。”

李舒云没管她，只是道：“你替我嘱咐他夜深了，要照顾好自己，别着凉了。”

李副将半知半解地应下来。

看似最寻常的一句话。

是李舒云留给荣元晔的遗言。

可悲的是他甚至没有办法亲耳听到。

荣元晔险些当众崩溃。

荣湘漪看着心疼啊。

从前因为有司淮阻拦，两个人错过了好多。

如今好不容易两厢情愿，快要修成正果了。

却天人永隔。

“阿兄，要是太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吧。”

荣湘漪想要把自己的肩膀借给荣元晔靠着，奈何自己身体太小了，只能握着荣元晔的手安抚。

回忆完昨日情形的李副将也终于意识到李小姐那句话分明就是在留遗言。

“也就是说，那时李小姐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了。”

得知这点的李副将心中充满了愧疚。

“都怪我，若是我发现了，李小姐或许根本就不会出事。”

悲伤氛围在几人之间越发浓烈。

陈姝宽慰道：“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谁也没想到发生这种事。”

“后悔什么的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还给李小姐一个公道。”

荣湘漪趁机鼓舞阿兄，希望阿兄能为了给李小姐鸣冤而振作起来。

好在荣湘漪足够了解阿兄。

荣元晔抹去眼角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人在李府门口站得足够久了，正当他们准备进去吊唁顺便找机会调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