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沉默下来。

“李姐姐……”

荣湘漪心中浮现起不太好的想法，但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李舒云。

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更好。

司淮是什么样的人众人皆知，和他走得近，李舒云的父亲恐怕也不清白。

在来之前李舒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不用顾及我能不能承受住，父亲虽然是我至亲，可我也不能因此失去内心的公正。”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会包庇自己父亲。

说实话，荣湘漪真的很佩服李舒云。

她敢爱敢恨，爱司淮的时候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可在认清司淮的真面目时又能很快地报复然后抽身而出。

就连对待自己的父亲也是毫无私心。

既然如此，荣湘漪和荣惜苒对视一眼，便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李姐姐，若是我没记错，你父亲是吏部尚书吧。”

荣湘漪率先开口。

吏部尚书，手握官员任免和调动之权。

“其实一开始，我们怀疑司淮接近你并不单单只是玩弄荣元晔，还有就是为了在朝中发展势力，若不是今日他暴露，成了皇子伴读的他恐怕很快就要入朝了。”

若是朝中真的出了司淮这样的人，恐怕要无端升起不少风波。

李舒云深吸一口气。

她虽然是闺阁女儿，没有进入国子监，但也读了不少名书圣迹，自然知道姐妹俩的意思。

然而事情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荣湘漪继续补充。

“但今日听了杜公子家中的事后，我们又有了别的想法。”

“杜康适的父亲半年前被冤入狱，正好和司淮找上李姐姐父亲的日子相符。”

话音刚落，李舒云的身形颤了颤。

荣湘漪走过去扶助她，关心地开口：“李姐姐，怎么了？”

李舒云摇了摇头，她悲戚地闭上眼。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有印象。”

“有印象？”

荣湘漪疑惑。

按理来说李小姐的父亲是吏部尚书，而杜大人的事出之后就被关进了大理寺，两方之间应该是没有牵连的。

除非李舒云知道私下里面的隐情。

其实方才在国子监内众学子就有讨论过杜康适父亲被冤枉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是听杜康适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便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

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虽然大家都有家世，可朝中的权势地位变得比六月的天还要快，因此谁也不敢主动去得罪旁人。

最后先生出声制止，他们就闭了嘴。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事情并不简单。

荣湘漪连忙追问：“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污蔑朝廷命官，那可不是司淮一个人的事情，搞不好整个司家都要赔进去。

但同时，荣湘漪也犹豫起来。

李舒云若是说了，那可就是把自己父亲推出去了。

司家会完蛋，李家也逃不掉。

虽然荣湘漪很想知道真相，但她也清楚李舒云会有的纠结。

荣惜苒和荣元晔也明白，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催促李舒云。

“舒云，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用逼自己。”

荣元晔轻轻扯了扯李舒云手心的帕子。

李舒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满手冷汗，拳头攥紧，手心隐隐泛了血丝。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大义凌然轻松地说出一切。”

闻言，荣湘漪有些微泄气。

但她可不会就此放弃，又立马给自己打气，誓要挖掘出真相！

可谁知下一秒李舒云继续道：“半年前杜大人出事前一天，曾来见过我父亲，两人在书房待了一夜，杜大人第二日离开，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