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一相信你只是一时间走错了路，总不至于之前的成绩也是作弊来的吧。”

司淮眼下恨不得冲过去把荣湘漪的嘴撕了。

但他并不能，因为心虚。

一旁的杜康适却突然不打自招。

“先生，我错了。”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只听到他再次说出一个惊天秘密。

“我不该每次都帮司公子作弊，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您责罚我吧。”

他轻飘飘一句话，将从前所有的事实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从前司淮第一次考到国子监的榜首到后来的每一次，都离不开他的帮助。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五一十的说！”

爱徒是个无耻的伪君子，先生今日收到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再多一些也无妨，他厉声让杜康适讲出事实。

“那时荣大公子无心学业，司公子就找到了我。”

杜康适陷入回忆之中。

司淮此人外人看来清风霁月，总觉得他是一个不爱世俗的人。他高高在上，可再好的人内心也有阴暗的一面。

他清冷却本心顽劣。

很享受将荣元晔踩在脚底的感觉。

为了站在更高的地方蔑视荣元晔，司淮找上了杜康适。

两人达成了交易，司淮会给杜康适不小的报酬，而杜康适则要帮荣元晔坐稳国子监魁首的位置。

原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知道半年前杜康适一时没注意，竟然考过了司淮。

一直掌控一切的司淮将杜康适的行为认作了背叛。

再之后所谓的杜康适的父亲入狱，母亲生病，都少不了司淮的手笔。

杜康适也发疯质问过。

“我帮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的家人！”

那是个骤雨夜，杜康适被司淮留在国子监中，商量下一次的作弊细节。

听到杜康适撕心裂肺地质问，司淮只是轻松一笑。

仿佛整个杜家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蜉蝣。

“杜康适，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你和我是合作关系吧？”

“可真是痴心妄想。”

“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罢了，而狗不听话，自然是要给点惩罚的。”

多年来隐藏自己，还要被迫帮助司淮作弊，杜康适已经累到了极点，几经崩溃。

又经历了家中变故，再被威胁，杜康适看着司淮得意的笑容，心中全是恨意。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为了保全家人，他只能选择服从。

乖乖地做司淮的一条狗。

直到此时此刻，他将事实说出来，才算是压抑多年的一次反击。

荣湘漪趁火浇油。

“司表哥从前厌恶我阿兄成绩倒数，可到头来连自己的成绩都是假的。”

“我就觉得比起成绩差，人品低劣才让人作呕！”

有不少人开始附和起荣湘漪。

“小娃娃说得对。”

杜康适一番话算是彻底将司淮推入深渊。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是实话，他还说出了很多细节。

比如从前考试时司淮的怪异举动，其实是在接收他递过去的答案，再比如他一直在压低自己的成绩，就是为了不超过司淮害了自己。

到最后司淮自知辩无可辩。

他只能把期望的目光放在先生身上。

可先生非但没有放过他，更是直接取消了司淮皇子伴读的身份。

“司淮品行不端，留在三皇子身边恐怕会酿成大错，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皇子伴读。”

“陛下那老夫也会去解释清楚的！”

毕竟皇子伴读得是国子监的魁首才能获得的荣耀，而不是他一个作弊的小人。

司淮颓废地跌坐在地上。

他口中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