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湘漪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指了指他身后。

转过去的那一刻，司淮心跳停了。

只见不远处的国子监门口，密密麻麻站着一群学子。

为首的正是唐映真和荣元晔。

唐映真手里还拿着瓜子，咔嚓咔嚓啃得特别香。

她把瓜子递到荣元晔面前，问：“吃不吃？”

荣元晔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两人身后，人群哗然。

“这是司公子吗，我不会眼睛瞎了吧，怎么和平日的司公子完全不一样？”

“原来司公子和李小姐之间的事竟是这样，平日里真能装，把我们都骗了，亏我还一直以为李小姐纠缠他，安慰了他很多次呢。”

“李小姐和荣小姐真惨，要不是被撞破了，两个人都要被欺骗呢。脚踏两条船，恶心又下作！”

学子们的议论声一句接着一句，如同针扎一般刺入司淮心里。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脸上火辣辣地疼，同时声音微颤，内心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荣元晔略微思索，毫不留情地将他都希望碾碎，道：“你来之前我们就到了。”

也就是说，刚才的一切都被看见了。

司淮一瞬间神思恍惚，脚步不稳。

他花费多年，费尽心思在人前塑造的清冷、高不可攀的形象在今日彻底崩塌瓦解。

旁的也就算了，但这次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荣湘漪和阿姐咬着耳朵，道：“还好提前叫阿兄和映真姐姐想办法把其他同窗都叫来，正好揭露司淮的真面目！”

“还是我们一一聪明。”

荣湘漪听说完后略带同情地看着李小姐。

毕竟都是可怜人。

不过李小姐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在经历了被背叛的痛苦之后，她现在满心只想着要让司淮付出代价。

她揉了揉打疼的手，道：“司公子品行恶劣，足以见得司家的家教，今日之事我回去后会一五一十禀明父亲。”

李小姐的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手握官员任免和调动之权。

得罪了李尚书，司淮日后的官途肯定不会太顺。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他当初接近李小姐也有想攀附李尚书的心思。”

荣湘漪狠狠唾弃。

李小姐说完，拂袖就想要离去。

“李小姐！”

司淮彻底急了，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李小姐的手，声音哀求。

“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众说出求饶的话，几乎算是耗尽了司淮最后的勇气。

他的头垂得极低，仿佛马上要钻到地里去。

“今日真是没来错，没想到司淮还有这一面。”

“你们看他求饶的样子，像不像一条摇头求饶的狗？”

荣湘漪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可她仍觉得不够。

阿兄受到的非议可比司淮多多了！

她小脑袋瓜一转，道：“求饶可不是这么求的。”

“你还记得三皇子当初是怎么和我阿兄说的吗？”

荣湘漪稚嫩的声音响彻在司淮耳边，他却觉得对方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司淮心猛猛一跳，额头冷汗密布。

纵使他内心不断祈求，荣湘漪还是说出来那句让他绝望的话。

“三皇子说，你要是跪下来求求人，说不定还能给一次机会。”

话里话外无疑是叫司淮下跪。

“你做梦！”

司淮高声反驳，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掐死荣湘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