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边带着个娃娃住在夫家,荣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般吗?可真让我长见识了。”
气势之大,理不直气也壮!
一口一句裴家夫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荣湘漪住的府邸是裴家修建的呢!
她住在自己家还需要别人许可吗?
荣湘漪刚想反驳,这一次荣惜苒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如同重生后荣湘漪每一次为阿姐出气一般。
“裴夫人作为长辈,倘若我有过错大可冲我来,但一一是我妹妹,她住在什么地方还用不上裴夫人操心。”
话音刚落,裴夫人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滚烫的茶水飞溅。
荣惜苒手心发汗,但仍旧牢牢地握着荣湘漪的小手。
习惯了荣惜苒的逆来顺受,裴夫人再也维持不住面上从容,厉眼威胁:
“荣惜苒,这就是你对未来婆母的态度吗?”
“若是如此,下月十五的婚期还是推迟吧!荣国公什么时候教导好女儿,你什么时候再入门。”
荣湘漪求之不得,甚至想阿姐马上与人渣退婚。
可一旁的荣惜苒在听到后,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发冷。
荣湘漪心尖被刺了一下,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正当气氛焦灼之时,裴洮衣衫不整地跑来前厅。
还急急忙忙系着衣领,边跑边大喊。
“我要俪娘一同入府!”
他刚一入前厅,浓烈的酒味就弥散开。
表婶用帕子捂着口鼻,蹙眉道:“五郎做什么去了,一身酒馊味。”
“表婶和姑母也来了?正好我有要事要与你们商量。”
裴洮满脸得意,“俪娘为我怀胎孕子,劳苦功高,配得上平妻的位子!眼看着月份也大了,我打算下月十四就接她入府。”
话音未落,前厅变得落针可闻。
还是惨白着脸的荣惜苒打破沉默。
“裴郎,俪娘她毕竟……”
“你闭嘴!”
裴洮冷声呵斥,转头期待地看着裴夫人。
裴夫人正用手绢擦拭着方才被溅到茶水的手,见裴洮凑上前来,她弯唇笑了笑。
谁料下一瞬,竟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裴洮一巴掌。
她细长的丹蔲划过裴洮的脸,留下血痕。
“果然是下贱胚子生的野种,整日不思进取,就惦记着娶个娼妓进门,你不要脸裴家还要!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病死在乡下。”
裴洮唇角溢出血色,荣惜苒心疼地小跑过去为他擦拭,却被一把拍开。
他浑身发冷,“嫡母,俪娘肚子里的可是裴家小辈里的第一个孩子!”
裴夫人闻言,面上冷笑更甚。
“只有裴家承认的才算是裴家的孩子,但凡我在一天,裴家的长孙绝不会从一个娼妓肚子里爬出来。”
荣惜苒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她拽了拽裴洮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再与裴夫人顶嘴。
可裴洮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怒红了眼。
“你想要对俪娘做什么!我警告你……”
裴家家仆瞬间围了过来,一个个面肃威重,压迫感极强。
裴洮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荣湘漪怕阿姐被误伤,赶紧过去拉走荣惜苒。
裴家姑母冷嗤一声,“五郎这般胡闹,苒姑娘你怎么也不跟着劝诫?我原先对你还有所期望,可今日见你连夫君都规劝不住,以后嫁入裴府还怎么料理大大小小的事务?”
“罢了,是我想多了,也不是人人都是忻玉。”
荣湘漪心下冷笑,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裴家今日本就是来打压阿姐与裴洮的气焰的。
她倒是有心给阿姐再逞几句口舌之快,偏偏这都是无用功。
阿姐自己意识不到,她再怎么出头都改变不了现状。
婚期在即,她一定要阻止阿姐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