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铭之深深对朝华一拜,转身携着阮氏离开了。

……

朝华险些将手中的护甲都要掐碎了。

说什么她与嫡女无区别。

实际上上一世她在那穷山恶水的乡下庄子,朝铭之也没来见过她几次。

任由她在那里,过着贱民一样的生活。

如今朝辞遇难,他便要拖上整个朝家,为了朝辞一搏。

算什么!

满口谎言!

她当然不可能让朝辞就这么翻身。

朝家……

也不是她的家。

这般想着,她又去书房飞快地写了一封信,那封信写完过了一炷香,字迹便消失了。

…………

朝家为朝辞请命,求皇上彻查。

但最终却在朝家搜出了更多证物,甚至在城郊找到了朝家养的私兵。

这一下,便不是那几封书信,几个人证能了清的事了。

朝家全家入了大牢,等待皇上发落。

朝辞听到这个消息,不顾阻拦,硬闯到了勤政殿。

禁军倒是想拦他,但是朝辞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作为名门嫡子,他就算不精通武道,也是练过的。他自然不可能是禁军的对手,但是动起手来对自己也下手极狠,禁军不敢真的将他如何,只能任由他一路闯到了勤政殿。

朝辞在勤政殿前,重重跪下。

膝盖与地面的石板猛地碰撞。

朝辞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色,又一下力道极重地在地上磕着头。

不过几下,头上有了血迹。

……

夜半,连石板都被朝辞染上了化不开的血色。

朝辞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边倒去。

还不等人来扶他,他又强自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再次,缓慢而坚定地,将头磕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

朝辞的身体到了意念也无法支撑的极限,头磕下去了,却再也起不来。

无论是头,还是身体的哪里,都像是断开了一样。

殿门开了。

陈总管从里面走出来,将朝辞扶了起来。

“皇后娘娘,回去吧。”

“陛下开恩了,判你朝家流放。”

流放,至少命还在。

这是朝辞最后一个念头。

随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三天后,朝辞还在琼华宫中卧床不起。

他收到了一封信,是来自朝家的。

辞儿,多多保重。

那封信后来被他的泪水晕开,寥寥几字几乎不能看了。

朝辞也寄了一封信。

让人带到了宫外。

又过了几日,朝辞也收到了一封回信。

好。

…………

朝辞入宫前一年,救过一名江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