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开心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有千万根利刺扎在他的心头。

一抹苦涩霎时涌入整个胸腔，两抹相斥的情绪不断牵扯着他的心绪。

压在心底的情绪似乎快要失控。

“林舒然，你心里……其实是恨我的吧？”

林舒然神色微怔，下意识想要否认。

“没有，我不恨……”

“我们都坦诚些不好吗？”

慕西洲哑声打断她的话，苦笑出声，眼底闪烁着悲凉怒火。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我哥当初也不会死，你们二人恐怕也早已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林舒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究竟是在想着我，还是在透过我这具面容在看慕沅洲？”

第四章

提起慕沅洲，气氛霎时凝重了许多，二人皆是不由红了眼眶。

林舒然知道，慕沅洲一直都是慕西洲心中放不下的心结，亦是他们彼此心中的痛。

五年前，慕西洲卧底的身份不幸暴露，遭人截杀。

是慕沅洲为了保护慕西洲，代替他的身份惨死在一场大火之下。

自那以后，他每日浑浑噩噩，活在无尽的愧疚煎熬中。

林舒然不知道该怎么消解他的痛苦。

只是每日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让他随时能有个依靠。

后来，她鼓起勇气，终是红着眼对他说出了那句话。

“慕西洲，我们结婚吧，你不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不曾想，慕西洲应下了。

他说：“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婚礼那日，暖黄的灯光下，林舒然满怀期待，却是对上了慕西洲冰冷厌恶的眼……

原来，慕西洲答应娶她，不过是因为慕沅洲临死前对他的嘱托：“替我照顾好舒然。”

他们三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慕西洲见证了慕沅洲对舒然所有小心翼翼的爱意。

他答应娶林舒然，不过是为了完成慕沅洲未圆满的夙愿。

可他从来不知，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眼底染上一层薄雾。

二人的视线交汇，慕西洲眼底猩红，眼底的怒火好似要将她吞噬。

她缓过神来，下意识慌乱解释道：“不，我没有……”

“够了！”

慕西洲打断她的话，眼神冰冷。

“你没必要哄骗我，这样也好，你我二人的婚姻本就是一场错误。”

林舒然所有的话堵在喉间，默然无语。

慕西洲嗤笑。

“无所谓，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无关，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互不干扰最好，反正这场可笑的婚姻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完他再没看林舒然一眼，转身离开。

连着几日，林舒然都未见到慕西洲的身影。

这日，她还是给慕西洲发去了信息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陪我一起过吗？”

“嗯。”等了许久，那头才传来一句淡漠的回复，再没多余的话语。

这是她最后一个生日了。

林舒然想好好为自己庆祝一次。

只是逛了一上午，买的都是慕西洲喜欢的东西。

最后也只给自己买了鲜花和蛋糕。

正准备回去时，却是迎面撞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苏晚宁。

“然姐姐，真巧啊。”

苏晚宁一脸笑意地走上前，垂眸瞥了眼林舒然手中属于男人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