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一看，入目的却是他和林舒然的第一张合照。

照片下方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只有短短一句话：“慕西洲，我喜欢你。”

慕西洲心头猛然一颤，眼底涌起一抹汹涌的情绪。

他一页一页地翻阅，指尖却越发颤抖。

每一页泛黄的纸张都叙述着林舒然对他真挚的爱意。

从热烈赤诚到隐忍委屈，再到失望透顶。

最后一页，上面还残留着一滴风干的泪痕。

短短一句话却透着万般遗憾：“慕西洲，我就要死了，但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我爱你……”

刹那间，慕西洲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颤抖着身子，恍若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气力。

他跌坐在地，汹涌的泪水再是止不住夺眶而出。

原来林舒然没有骗他，也从未将他视作慕沅洲的替身。

她从始至终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

夜色漫长。

林舒然漫无目地走在喧闹的街道上，神色茫然。

能再次见到慕西洲他便已经很满足了。

她也是时候该永远退出他的世界了。

倏然，她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对面的一家酒馆里。

◇ 第二十一章

慕西洲，正一身狼狈地坐在那借酒消愁。

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林舒然的思念和对苏晚宁的愧疚。

他不断地灌着酒，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仿佛看到了林舒然的笑脸，那张温柔而明媚的笑脸让他心痛不已。

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她，永远都无法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此时此刻，他忽然好想好想林舒然。

他想再去看她一眼，告诉她自己迟到的心意。

慕西洲趔趄着起身，却是脚下一软，身子直直地往前倾倒。

一只纤瘦的手拉住了他。

林舒然一脸担忧：“你还好吗？”

他抬眸，一张明媚的面容映入眼眸。

看着那双澄澈的双眸，慕西洲不由有些恍神。

眼前的陌生面容竟是和记忆中那张少女的明媚面容逐渐重合。

“舒然？是你吗？”

慕西洲哑然出声，紧紧攥住了林舒然的手腕。

闻言，林舒然一惊。

但很快缓过神来，她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安念的面容，慕西洲怎么可能认出她。

她小心搀扶着慕西洲，一脸心疼：“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她话至一半，却是被慕西洲猛然揽入了怀中。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侧，慕西洲哽咽的声音灌入她的耳中。

“林舒然，我爱你……”

林舒然的身体瞬间僵住，她不敢置信地听着慕西洲在她耳边低语。

那句“我爱你”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慕西洲紧紧地抱着她。

他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熟悉，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她恍惚开口，眼底间依旧是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再度询问出声。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