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蓝田觉得不能掉以轻心,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赵蓝田连着三天每天早晚都会来公司盯着张远贵,确认庄思年安全后他才会走,第四天的早上,他发现张远贵的挎包好像比平时鼓一些,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向他靠近。
这时庄思年的车开过来了,张远贵冲到路中间跪了下去。
车立刻停下,庄思年从车上走下来,想去扶他,张远贵悄悄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正要拧开瓶盖,赵蓝田冲过来一脚踢飞了瓶子。
瓶子掉到不远处的草坪上破裂开,里面的透明液体流了出来,瞬间将周围的草地腐蚀得一片焦黑,紧接着一股浓烟从地上升起,空气中飘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果然是浓硫酸!这对父子真是一脉相承的歹毒!
张远贵见计划失败,还想往庄思年身上扑,赵蓝田一拳把他打趴下,狠狠一脚踢在他腰眼上,他瞬间就动不了了,李保国叫了两个保安过来一起把张远贵控制住,然后报了警。
庄思年整个人吓傻了,赵蓝田其实比他还害怕,万一自己不在场,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庄思年拉到一边,“庄总你没事吧。”
庄思年脸色发白,眼神透着惊魂未定,“没事。”
赵蓝田看着他的眼睛说:“别害怕,已经安全了。”
他的目光温暖而坚毅,驱走了庄思年内心的恐惧,“嗯。”
很快警车赶到了,赵蓝田跟庄思年一起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庄思年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由衷地对赵蓝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不过你今天早上怎么会来公司?”
“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赵蓝田担忧地看着他,“你还要去公司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最好回家休息一下。”
“没事,你现在要回家吗?我让司机送我到公司以后顺路送你回家。”
赵蓝田想跟他说不要这么拼,身体要紧,但是他跟人家非亲非故的没有立场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他不放心庄思年,就陪了他一路。
回公司的一路上庄思年都很沉默,接二连三遭到袭击,面临死亡威胁,一般人都要崩溃的,何况他才二十五岁,还算半个孩子,赵蓝田轻声安慰道:“庄总,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从来不哭。”
准确的说,是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在庄海明面前可没少哭过,从小庄海明就教导庄思年,在家里随便,但在外面不能轻易掉眼泪,因为没人会同情你,坏人反而会觉得你软弱专挑你下手,这么多年庄思年一直记着他的话。
“看得出来,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庄思年一愣,然后笑了,“我都二十五了。”
赵蓝田看他笑了,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跟我比那不还是孩子嘛。”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可是他的笑容明朗又干净,皱纹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魅力,庄思年想象中庄海明老了以后就是这样子的,他发现赵蓝田和以前遇到的那些暗恋者很不一样,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温和而包容的,没有任何欲念,更像是个长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不讨厌他吧。
“你有孩子吗?”
赵蓝田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有的。”
虽然他的简历上写的未婚,但是这个年纪有孩子不稀奇,所以庄思年并不意外,“多大了?”
“大概十六七岁吧。”
赵蓝田根据梦中的男孩形象推断他大概是八九岁,过了这些年,他差不多有十六七岁了。
“大概?”
“我出了车祸以后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我记得我有个孩子,是个男孩,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
“孩子的妈妈呢?”
“也不记得了。”
庄思年不禁很同情他的遭遇,他们算是同病相怜,都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