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瑶知道这些材料很珍贵,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被毁,便扑上去阻拦。

江随野的警卫员知道沈夕瑶刚出院,正一脸为难地站在那里。

可其他人却没有轻重,更别提自从阮清梨来了后,跟他们说沈夕瑶害死了江家大哥江清野。

这些人,都曾跟随过江清野,视江清野为榜样。

因此他们都多多少少怨恨上了沈夕瑶,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那些书被狠狠地扔在地上,甚至院子里有个蓄水池,他们直接把书扔进了水里。

沈夕瑶顾不上其他,连忙跑上前,跳进蓄水池里捡书。

冰冷的池水瞬间浸湿她的衣衫,刺骨的寒意袭来,她却顾不上那么多,只顾着把书往怀里捞。

阮清梨站在一旁,无比得意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讥讽。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戏谑:“沈夕瑶,你装什么装?这些破书有什么可稀罕的?我看你就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沈夕瑶紧紧抱着怀里的书,一言不发,转身想要上岸。

阮清梨却突然上前,按住她的头,用力往下按:“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冰冷的池水灌进口鼻,沈夕瑶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阮清梨却死死地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离开水面。

周遭没有一人有救她的打算,似乎都愿意看到坏人受到惩罚的好戏。

沈夕瑶本就身体虚弱,此刻只觉得意识愈发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白。

秋天的水冰冷刺骨,她的身体很快被冻僵。

慢慢地,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身子沉入水底。

5

再睁开眼,沈夕瑶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医院。

身上泛着冷意,小腹也还在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争吵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江随野,夕瑶才刚刚流产,身体都还没恢复,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宋鹤眠的声音带着怒火,他平日里一向温润如玉,此刻也是气极了才如此动怒。

“她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江随野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沈夕瑶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就算是死在那蓄水池中,都和他毫无关系。

宋鹤眠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江随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知不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跳进蓄水池都会感冒,更别说夕瑶一个刚流产的女人了!”

“你可是她的丈夫,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这和你无关。”江随野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沈夕瑶听着他们的争吵,心底竟是出奇的平静。

她早就对江随野失望,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他们好歹夫妻一场,到头来都没有宋鹤眠一个外人更关心她。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门口。

宋鹤眠一脸愤怒地站在那里,而江随野则是一脸冷漠。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宋鹤眠才是她的家人。

有护士发现她醒了,连忙开口:“江同 志,您妻子醒了。”

宋鹤眠率先冲了进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夕瑶,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随野则是慢悠悠地走进来,扫了一眼沈夕瑶,语气淡淡:“你醒了。”

沈夕瑶没理他,看向宋鹤眠,微微摇头:“我没事。”

转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示意宋鹤眠别担心。

不知为何,江随野看到眼前一幕觉得颇为刺眼,他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那几个人知道错了,特意过来想要和你道歉,你身为军属,应该知书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