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焦灼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一辆辆军用汽车停在了大门外,率先下来的人是宋苡安。
她一下车就小跑着扑进了沈夕瑶的怀里:“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
紧接着,宋鹤眠从车上走下,宋父宋母,连带着老领导所有人都来了。
门口守着的人自是知道几人的身份,都不敢再拦着,频繁向江随野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江随野自身都难保。
宋父一个眼神,几人便整齐地转身离开,毕竟他们来这里只是听从队长命令,但这命令是要伤天害理的,他们本就不愿服从。
老领导走进院子里,看着满地血痕止不住叹气:“造孽啊!江随野,你七年来不顾生死为国尽忠,现在这是想犯罪吗?糊涂啊!”
老领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江随野眼神颓然,几近崩溃:“沈夕瑶明明是我的妻子啊,李叔你忘了吗?是你亲自介绍给我的!”
“别忘了,是你亲自将她推开了!”宋鹤眠冷哼,多年前病房门口的对峙,现在已然成了定局。
他作为胜利者,正担心地看着沈夕瑶,见她完好无损才蓦然松了口气:“是我疏忽了,我不该让你独自前来。”
沈夕瑶心下安稳,嘴角忍不住上扬,转而看向江随野是又恢复的那样冰冷的目光。
这样的转变,让江随野的心像是被车轮狠狠碾压过,让他生不如死。
末了,沈夕瑶淡淡开口:“江随野,我确实痛恨阮清梨,但我更恨的人永远都是你,不过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得我在意,你根本就不配!”
“阮清梨说得对,你就是个疯子,你永远都比不上你大哥。”
话落,她牵着女儿的手,在宋鹤眠的保护下走出院门,上了一辆军用汽车。
身后江随野还想要追上来,却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江随野目光空洞,他疯狂地挣扎,眼睛紧紧盯着沈夕瑶渐行渐远的身影,声音沙哑的嘶吼:“沈夕瑶!沈夕瑶!回来!”
可回应他的只有汽车轰鸣远去的声音。
他的眼中慢慢聚起绝望,终于不再挣扎,像是认命般地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淌进泥土里。
26
送走所有人后,江时愿独自一人回来,他站在庭院中央,看着江随野还在水里不停地捞着那些被浸湿的纸张。
“叔叔们,我爸爸已经疯了,你们跟了他这么久,我求你们给他留点最后的体面吧。”
谁让江随野是他的生父,尽管他再恨再怨,都没有办法磨灭这个事实。
其余人早有这个想法,他们敬佩曾经的江随野,也对眼前的这个疯子没有办法。
出于人道主义,他们把阮清梨捞出来送去了医院,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江时愿来处理了。
他小小年纪,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稳重。
阮清梨没有死,但因为长时间呛水导致大脑缺氧,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
江随野直接把她扔进了精神病院,还安排了人进去,叮嘱要好好地照顾她。
至于江随野,他被江时愿锁在了这座院子里,不让他再出去打扰到别人,向上报了他因为个人原因精神错乱,不得已在家休养。
只是乡下的江母得知这一切,差点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她始终念着阮清梨是她恩人的女儿,又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
奈何现在做决定的人是她的亲孙子江时愿,她没办法不妥协。
“时愿,往后江家就只有你自己了......”
江母老泪纵横,曾经的江家何其辉煌,现在落得门庭衰败的下场,真是家门不幸。
江时愿点头,他知道该怎么做,知道该如何撑起一个家。
......
对外援救医疗队为我国提升国际形象作出了巨大贡献,全员被授予了“先进医疗工作者”的称号。
表彰大会上,沈夕瑶和宋鹤眠并肩而立,由老领导为他们颁发纪念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