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愿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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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瑶惊讶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宋苡安察觉到沈夕瑶的异样,她仰起脸,摩挲着沈夕瑶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解地问道:“妈妈,他们是谁?”

沈夕瑶眼神冷漠,语气淡然:“不用理,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说完,她就要牵着宋苡安离开。

可江时愿却急了,他上前一步,哽咽着开口:“妈妈,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时隔七年,江时愿已然长大了许多,站在一起身高已经超过了沈夕瑶。

他微微颤抖着,目光紧紧锁在沈夕瑶的脸上,生怕这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

沈夕瑶看着江时愿,眼神冰冷。

她牵着宋苡安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和江时愿拉开了距离,声音冰冷得可怕:“对不起,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只有安安一个孩子。”

她到底还是忘不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

江时愿站在阮清梨身边,一次又一次伤害她,不仅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还在绑匪面前提出让她去死。

桩桩件件,都是她午夜梦回时,每次回想起都会肝肠寸断的事。

她知道那时江时愿年幼,所作所为都是受江随野的影响,可她没有办法不怨。

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忍受,她的孩子变成了一把伤她最深的利刃。

而江时愿闻言神色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她,真是我的......妹妹?”

他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震惊。

沈夕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但目光已是默认。

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只是猜想,现在猜想被证实了,让江时愿的心里更加恐慌了。

他更是被沈夕瑶眼底的冷漠刺痛到,情绪有些失控:“妈妈,我是时愿啊,你真的不要你的儿子了吗?”

不知是否为错觉,沈夕瑶竟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委屈。

她心里只觉得可笑,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当初是他选择不要她这个妈妈。

自从阮清梨回来,他一口一个坏人、特务,连一声妈妈都没再叫过。

现在又在这里惺惺作态干什么?

沈夕瑶案子翻了个白眼,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父子俩。

七年不见,江随野依旧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可是眉骨处有一道骇人的伤疤,给他平添了几分戾气,眼睛里更是死气沉沉,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而江时愿身上,却是泛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想来有阮清梨在,他们父子这几年过得也不安稳吧,可这一切都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沈夕瑶没有闲心再继续待下去,牵着宋苡安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江随野一把拉扯住手腕。

他死死盯着沈夕瑶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眶泛红:“夕瑶,我知道是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阮清梨已经被我送走了,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是沈夕瑶第一次见江随野如此卑微,似乎在她的记忆里,男人永远是冷面阎王,说一不二,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

他能主动送走阮清梨,沈夕瑶是感到有些意外,但寥寥几句认错就想抵消她曾经受到的伤害,简直就是做梦!

沈夕瑶不想再和江随野有任何纠缠,用力甩开他的手,男人却加重了力道狠狠攥住。

“放开!”她语气有些急切,周遭已经有人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江随野不依不饶,眼底执着得可怕。

这时,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队长在大庭广众一下拉扯我的妻子,未免有些不合礼数吧!”

宋鹤眠大步上前,将妻女护在身后,转而迎面对上江随野。

又是那般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但这一次,宋鹤眠明显更加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