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州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夹杂着复杂的恨意。
五岁那年,他亲眼所见,二十年都无法释怀。
简星辰放弃拍打他的手,默然无声。
爱会让她歇斯底里,但恨不会......
谢临州被她的沉默激怒,手上猛然用力。
简星辰的头磕在粗粝的石头上,破了皮。
“自己磕,你也不想让你爸死吧。”
谢临州松开简星辰,脸上尽是偏执与疯狂。
简星辰抬头,斜眼看了一下他,隐咬牙忍道:
“好,我磕!”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粗暴的岩石上,简星辰蓦然想起她和谢临州二十岁那一年。
那一年的七夕情人节,她和谢临州去了寺庙,跪在佛前磕头,许下一个要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诺言。
回忆在简星辰脑海中不断穿插,每磕一个头,就有一个美好的瞬间破碎。
忽然之间,海风吹起,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很快成了雨幕。
谢临州没有叫停,雨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模糊了简星辰的视线。
简星辰麻木地磕着头,岩石上的积水混着血和泥飞溅开来。
直到磕到第999个头,剧痛直冲心脏,她眼前猛地一黑,几乎要栽倒在水里。
“够了!”
谢临州双拳紧握,声音暗哑,叫了停。
简星辰死死撑着手臂抬起头,湿透的发丝黏在血肉模糊的额头。
谢临州冷着脸,将她拽起来,带到了车里,驱车回了别墅。
6
回到别墅后,简星辰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
深夜里,她躺在床上,第一次给远在德国的闺蜜发去求助信息,请她帮忙澄清谣言。
完事后,她摸了摸被包扎过的额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眼泪在睡梦中流出,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简星辰被暴怒的谢临州从床上拖拽下来,重重跌在地上。
“简星辰,明天就是我和云瑶的婚礼了,你偏要在这个时候闹事是吗?”
谢临州脸色铁青,厉声道。
简星辰仰着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昨晚才做的事,今早谢临州就找过来了,简云瑶在他心里的分量还真重。
这时,简云瑶突然跑进来,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办啊,临州,现在网上都说我才是抄袭的那一个,他们还在查我的学信网......”
谢临州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别怕,我会处理好的。”
转头,他又黑着脸对简星辰道:
“你马上发微博和云瑶道歉,说是你抄袭她!”
简星辰倔强地仰头同他对视,声音沙哑道:
“我不!你们休想。”
画画是她一辈子都热爱的事业,她不可能出卖自己。
谢临州眼神逐渐冰冷,威胁道:
“好,你别后悔!”
他将简星辰带到墓园,带到了她母亲的墓前。
“你想做什么?”
简星辰声音发颤,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来人,把这个墓挖开!”
谢临州松了松领带,语气平淡。
“你疯了,谢临州!这是我妈的墓!”
简星辰扑上去阻止,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
然而,谢临州并没有叫人停手,揽着简云瑶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