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州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张又一张的捡起。
江又黎冷漠地看着他,满脸讥讽。
看着病历单上的日期,谢临州才意识到,为什么每两月简星辰都要消失一个星期。
她说,她是要闭关画画......
可事实却是因为心脉受损,她不得不去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手术。
七年来,他毫不知情,甚至相信了简云瑶那拙劣的检查报告。
他还记得他被打到奄奄一息时,仿佛听见了简星辰的声音。
原来,那不是濒死前的幻觉......
那天,他清晰地记得,他曾听到,刀扎入皮肤的声音。
所以,是简星辰找到了他,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天色越来越阴沉,好像随时都要下雨。
突然,谢临州的目光被其中一张与众不同的病历单吸引。
那是五天前的,医生建议一栏写着:不建议手术!
“轰”的一声,他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嗡嗡作响。
明明之前都是手术成功,为什么这次突然不建议手术?
“星辰......”
谢临州扔下手中的病历单,起身往别墅内跑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下起了雨,绵绵密密地,让人觉得压抑。
江又黎跟了过去,却发现他径直奔向地下室。
“谢临州,你竟敢将星辰关在地下室!”
她愤怒地指责着,然而谢临州只顾着开锁,没有理她。
地下室门推开的一瞬间,她们俩都如遭雷击。
屋内一片狼藉,久未通风的室内空气凝重而稀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简星辰躺在散乱的照片上,毫无生气。
空气中飘荡着猫毛,野猫蹲坐在简星辰尸体上,眼里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看着来人,猫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
“咪嗷!”
11
“星辰!”
谢临州和江又黎的声音同时响起。
“滚开!”
谢临州一把挥开野猫,野猫受了惊吓,飞速从门口蹿了出去。
谢临州冲上前,跪在地上,抱起躺在地上没了呼吸的简星辰,浑身都在颤抖。
简星辰脖子上和胳膊上的抓痕变得暗沉,脸上毫无血色。
江又黎满眼不敢置信,蹲下身伸手去触摸她的脸。
手上微凉的触感,惊得她瞪大了双眼,不禁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她喃喃出声:
“我来晚了,我三个月前就该回来的......”
突然,她恨恨看向蹲着的谢临州,猛地扇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这里会有猫!”
谢临州脸上立刻浮现清晰的指印,甚至被江又黎尖锐的指甲划出了血迹。
他没有躲闪,甚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脑海中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你就是个祸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江又黎情绪失控,疯狂的捶打着谢临州。
谢临州并不反击,任由江又黎打骂发泄。
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简星辰已经死了。
“不会的,我们说好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的,不会的......”
谢临州失神地喃喃着,脑中浮现却是他们两心相知的种种过往。
可为什么,他现在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听不见她的心跳了......
江又黎打累了,痛哭一场,眼里翻涌着对谢临州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