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被刚喝进嘴的啤酒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当然没有！我才刚从病房里出来半年。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时仟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闷闷的。

“随便问问......挺好的。”

“什么挺好？”

“単身挺好。”

谢时仟别过脸，水晶吊灯发散的光印在镜片上，掩住眼底波澜。

宴会结束后，谢婉欣已经醉得站不稳，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嘟囔。

“再来一杯。”

谢时仟皱着眉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转头看向路念笙。

“念笙，麻烦搭把手。”

路念笙立刻绕到另一侧扶住谢婉欣的腰，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外走。

“她到底喝了多少？”

谢时仟的西装被蹭得皱巴巴的，谢婉欣的高跟鞋差点踩到他脚背。

路念笙低头看了眼满地空酒瓶：“至少三瓶红酒，还混着喝了香槟。”

怀里的人突然挣扎起来，谢婉欣含糊地喊着要唱歌，手指胡乱戳向路念笙的脸。

路念笙吧谢婉欣扶进后座，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你姐酒量这么差还逞能。”

谢时仟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突然开口：“你唱歌很好听。”

夜里风大，路念笙没听清谢时仟说了什么：“什么？”

“没什么。”

谢时仟踩下油门，车载广播突然切到一首老歌。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根本不需要被爱”

路念笙跟着哼了两句，转头却发现谢时仟嘴角微扬。

再仔细去看时，那抹笑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

到公寓楼下时，路念笙要下车却被按住。

谢时仟己经绕到她坐着的这边拉开车门。

“太晚了，我送你上楼。”

路念笙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谢婉欣，欣然答应。

二人进电梯时，电梯里弥漫上淡淡的酒气。

快到路念笙所在的楼层时，谢时什突然开口。

“头疼的话，睡前可以喝蜂蜜水。”

金属门映出他笔挺的站姿，“还有......”

叮

电梯到了。

出了电梯便是家里的玄关，路念笙转身等待下文。

谢时仟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17章 17

路念笙回到家洗漱完刚换好睡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谢时仟还在纠结她头疼的事情。

【可以尝试在梦里找到自己有没有什么忘掉的事情，记不起具体的事情能记住场景也行。】

路念笙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正要回复，第二条消息又跳出来。

【实在记不起来不要强迫自己，好好睡觉。】

指尖在屏幕上悬了片刻，路念笙最终选定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正要关上手机睡觉，对方的状态栏突然变成“正在输入中”。

反复闪烁了五六次，最后发来句：【晚安。】

路念笙抿嘴一笑，又回了一个小猫盖被子的表情包：【晚安。】

这个夜晚并不安稳。

路念笙入睡后不久，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沙滩上，咸涩的海风裹着某种焦灼的情绪。

她不断回头看身后别墅的方向，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