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众人越说,这情绪是越激动,谩骂指责之言不绝于耳。

更有几个性子直爽刚烈的,甚至趁着骚动时,给了那小厮几下。

小厮满腹冤屈,自然也就连连叫屈,而此时他越是辩解,周围之人越觉得他强词夺理,骂他的声音也就更加响亮。

一时间,整条街上显得十分热闹。

而这样的事儿,自然通过那些看热闹之人的口,快速地向京城各个角落传去。

秦霈鸣很快知道了此事,气得摔碎了手中盛满龙井茶水的茶盏。

好你个贺严修,竟是剑走偏锋,在收贺礼与不收贺礼之间,选择了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秦霈鸣咬牙,「派人去将此事平息,将那小厮处置干净。」

「世子的意思是……」

要撇清越王府的干系?

可这样的话,那小厮必定会没有性命的。

盘忠有些迟疑。

「此事难道还要本世子教你如何去做吗?」秦霈鸣喝道。

现如今风向一边倒,所有人都认定派去送贺礼的小厮乃是旁人假冒,为了挑拨三家之间的关系。

他若是承认是自己吩咐人送的贺礼,那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何况,此事若是闹大,让越王知晓他的小动作的话……

他是越王唯一的儿子,越王现在不会对他怎样,可秦霈鸣这到京城的短短一段时间已是见证了皇家争权夺利之下的厮杀和争斗。

谁又知道,越王府会不会也会如此?

他是越王的外室子,而越王的外室,当真只有他娘亲一个吗?

在一切都还没有成为定数之前,秦霈鸣觉得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至少做错了事后要有做错事后的态度。

将那小厮以他人假冒的名义处置掉,摆明此事与越王府无关,也就无碍了。

盘忠会意,立刻应下,急匆匆地前去处置。

秦霈鸣则是又摔碎了手边的一个青玉花樽。

贺严修,苏玉锦,你们两个,当真好的很!

你们等着,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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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家宴席散去。

贺严修以要帮着苏玉锦腌制辣白菜和芥菜的由头,强求留了下来。

苏玉锦见状也不客气,只掐着腰指挥贺严修做各种杂事。

腌制芥菜用的是干

腌的办法,芥菜要切丝,晾晒大半干后再加盐、酱油等各种调味料封罐腌制。

贺严修现在做的便是切丝的工序。

素日里用惯了长剑,此时要拎起菜刀,对于贺严修而言十分不习惯,但好在秉承什么刀都是刀的原则,在适应了片刻后,倒也能顺利地切出丝来。

只是有些粗。

苏玉锦倒也不嫌弃,只将贺严修切好的芥菜丝尽数都放在竹编的笸箩上进行晾晒,预备着往后腌制用。

【鉴于大环境如此,

二人忙活到傍晚时,有消息传了过来。

是有关来秦霈鸣派人来送礼的后续。

秦霈鸣对外宣称他并不曾派人前来,更如苏家下人所说,是有人冒充,全凭官府处置。

「秦霈鸣到是极为会借坡下驴。」苏玉锦拧眉,「前来送礼的小厮现下如何,会被如何处置?」

「我着人打过招呼,不过是打了两板子便放了出来。」贺严修道,「秦霈鸣似乎也不敢将此事闹大,已是将这小厮送出了京城到田庄上去。」

「奴仆买卖都在衙门有过备桉留存,虽然奴仆的命由主子说了算,可现如今在风口浪尖之上,越王府又一向讲究宽仁待下,秦霈鸣也不敢如何。」

「总的来说,这不是一件大事,不过也算是让秦霈鸣长一长记性。」

苏玉锦闻言点头。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倒也希望秦霈鸣能够安分一段时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