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的创作。

商时序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听听吗?”

“我……很久没唱了。”阮星晚摸了摸喉咙的伤疤,声音低下去,“而且现在……”

“声带损伤不影响创作。”商时序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又很快松开,“我在康复中心有认识的嗓音治疗师。”

回程的公交车上,阮星晚望着窗外掠过的雪山,突然哼起一段旋律。

那是她二十岁时写的歌,关于星空和梦想。

商时序安静地听着,直到她停下才说:“我觉得副歌部分可以再加一段小提琴间奏。”

路灯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变成了一团团昏黄的光晕。

阮星晚看着他的侧脸,想起梦中那个带她离开禁闭室的身影。

“为什么选今天那首歌?”她终于问出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商时序转动手中的节目单:“上个月你去复诊,在我办公室等的时候,手机循环播放了十七遍。”

阮星晚有些惊讶他如此细致的观察,她都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心理医生的职业病。”他笑着指指自己的耳朵,“会特别注意患者的单曲循环。”

但阮星晚知道,这不只是职业习惯。

没有人会为普通患者记住播放次数,更不会为此去学一首歌的提琴谱。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商时序突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泛黄的乐谱纸:“对了,这个给你。”

借着路灯,阮星晚看清了首页的字《嗓音康复训练曲目集》。

每一首都标注了适合的声带损伤程度。

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商时序整理于医学院时期。

“当年实习时做的笔记。”他推了推眼镜,“可能对你写新歌有帮助。”

极光在夜空中流转,阮星晚抱紧乐谱,突然觉得喉咙的旧伤不再那么疼了。

这一刻她终究是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了身旁笑的眉眼弯弯的商时序。

那颗总是飘忽不定的心,在此刻仿佛有了真正的依靠。

第十六章

白露晞站在衣帽间里,指尖抚过一排排高定礼服,嘴角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容。

镜子里映出她精致的妆容和脖颈上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这些都是沈修宴最近送给她的。

“阮星晚那个蠢货终于滚了。”她对着镜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眼神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狠厉光芒。

自从阮星晚离开后,白露晞迫不及待地搬进了主卧。

她将阮星晚留下的物品全部扔进垃圾桶,甚至连衣柜里的防尘袋都换成了自己喜欢的薰衣草香型。

每天早晨醒来,看着身旁沈修宴沉睡的侧脸,她都忍不住在心里欢呼。

这一切终于都是她的了。

但最近,她敏锐地察觉到沈修宴的变化。

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还总是会对着阮星晚的照片出神,也不再愿意和她有太多的亲密接触了。

“小晞,今晚有个重要会议。”沈修宴系着领带,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你先睡,不用等我。”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白露晞咬着嘴唇,比划着:【什么会议这么急?】

“公司的事。”沈修宴头也不抬地敷衍,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明天见。”

白露晞盯着关上的大门,满脸都是不甘心。

她打开手机定位。

沈修宴根本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城郊的私人机场。

“他一定是去找那个贱女人了!”白露晞浑身发抖,昂贵的真丝睡袍被她扯出一道裂痕,“不行,我绝不允许!”

第二天早餐时,白露晞特意换上沈修宴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她比划着:【修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修宴的咖啡杯停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