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琴声缓缓步入会场,高定的洁白婚纱将她的身段衬得很美,像只高傲又漂亮的白天鹅。
裴书承看着她,却恍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雨天,他和何夕的婚礼简单得不像话,她穿着租来的婚纱,裙摆沾了点泥,却笑眼弯弯地说:“这样才好,接地气。”
那时他牵着她的手,掌心全是汗,紧张得连神父的问题都差点答不上来。
她偷偷在他掌心挠了一下,用气音说:“你要是反悔,我当场哭给你看。”
他当时笑得发抖,声音却无比清晰:“这辈子,不可能。”
“裴先生,你愿意娶苏瑾小姐为妻吗?”
司仪的声音拔高了些。
裴书承猛地回神。
他扯了扯领带,视线扫过台下,恍惚间竟好像看到了何夕的身影,她总是坐在角落,穿着简单的白裙子,托着腮看他,眼神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可再定睛时,那里只有陌生的宾客在低声交谈。
裴书承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
他忽然很想知道,何夕现在在干什么。
明明只需要像从前那样和他撒个娇,他便什么都依着她。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
他讨厌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漠。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无底线的维护苏瑾,他想看何夕争风吃醋,哪怕无理取闹。
但她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书承?”苏瑾的声音带着试探。
裴书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恍惚被强行压了下去。
交换戒指的瞬间,裴书承的指尖刚触到苏瑾的无名指,厚重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
10
萧昱珩站在门口,白衬衫脏乱不已,平日里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只发红的眼睛。
他手里攥着什么,指节用力到泛白,视线像淬了冰,直直钉在裴书承身上。
苏瑾见他这么狼狈憔悴的样子,只以为是因为她结婚的缘故。
她承认,她不是对萧昱珩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惜他只是萧家的私生子。
对比裴家长子,身世到底差了些。
苏瑾上前一步,语含责备:“萧昱珩,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来贺礼的,我们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抢婚的,我......”
她话音未落,一行人突然抬着一副黑色棺椁走了进来,身上还全都穿着丧服。
大厅内骤然一片哗然。
裴父裴母更是怒不可遏,起身怒喝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都给我滚出去!”
萧昱珩就这样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裴书承。
“想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么?”
裴书承冷眼看着他,“萧总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咒我们裴家么?我管你躺着的是谁,赶紧带着人给我滚出去!”
萧昱珩几步冲上舞台,一把抓住裴书承的衣领,猛地给了他一拳。
“既然承诺带她走,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这!为什么任由旁人欺辱她!”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裴书承莫名挨了一拳,瞬间也起了火,猛地一脚踹在萧昱珩腰腹上。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丝毫不让。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直到安保人员闻讯赶来才勉强将两人分开。
萧昱珩喘着粗气,嗤笑了声:“希望你待会还能笑得出来,开棺!!”
棺盖被打开的一瞬间,裴书承起身就要冲过去揍他,却在看清躺在里面的人的面貌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苏瑾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但裴书承什么也听不到了,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
他死死盯着棺材里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那不是何夕。
不可能是何夕。
他让人把她关进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