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上,总要掉下来。
他说:“嗯,祁佑是吧?”
祁白签字的手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哥……”
“没事,我猜得到,”陆洵接过笔,尽量没碰到他的手,状似不经意地问:“对我们俩来说,签完字之后游戏才正式开始吧?”
祁白看他的眼神越发奇怪:“对。陆哥,你怎么……?”
他失态之后讲话就断断续续的,似乎需要考虑很久。
就像牙牙学语的儿童,想表达的意思很多,但是组织不好语言,说不出来。
陆医生对此的诊断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半失语。
陆洵头也没抬地用笔尖指了一下电梯上面挂着的老式钟,很自然地接上他的话:“从灯亮开始,一直20:08,连秒针都没走过。”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耸耸肩补充:“我也是猜的,没想到真是这样。”
他话音未落,年久失修的老式钟忽然在头顶发出“铛铛铛——”的回音。
陆洵抬眼去看,时钟变了。原本普通的两长一短的指针,时针和分针忽然变得极短,而秒针则开始发红发亮,步调缓慢地转了起来。
“滴答,滴答——”
祁白拽了一下他的手腕,猛地把他往太平间主室的方向推了一把,示意他往那跑。
陆洵率先抬脚,头顶的钟声就像催命符,无论他们跑到什么地方,那道钟声都像贴着耳朵在响,时刻提醒着玩家——就剩最后x秒可以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