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姐,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你听谁说啥了?那都是他们骗你的,你爹娘还能不要自己孩子?”
“可这都好几天了,也没人来找我!”天冬的眼角有点泛红,他拿手背抿了下,再不言语。
“别听外面的人瞎说。要是有人当你面乱说,你就告诉姐。”秦雅摸了摸天冬的头,又捏捏他的脸蛋,心说这孩子看来还是个有故事的。
想想前世看过的那些新闻,秦雅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说不准天冬爹娘还真有可能没找过他。
“走,不搓线了,姐给你做好吃的去。”秦雅拉着天冬就去了灶屋,都说心里苦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不苦了,那就吃点糖吧。
要说冬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零嘴,对乡下孩子来说糖葫芦肯定是不二选择。小贩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虽然糖葫芦本小利薄,售卖糖葫芦的却也不少。
每当小贩们拉长调子,喊上一嗓子“糖葫芦”,一会功夫准能围上来一群孩子。
将山楂洗净、串好,等糖浆熬好,趁热在糖浆里滚一圈,在涂了油的盘子里放一刻钟就能吃了。山楂的酸涩经由糖浆这么一裹被冲淡不少,酸中带着甜,别提多馋人了。
剩下的糖浆也不会浪费,重新起火烧热,看着起大泡了就扔进几个山楂果子,不停翻炒直到翻起白霜,这就是雪球山楂了。几个大的吃糖葫芦,铁牛、天冬还小,吃雪球山楂正好。至于铁林,只能尝上那么一小块。
孩子们吃得直舔舌头,就差把棍子也吞进去了。而大人们也没被落下,做完雪球山楂的锅底还有白霜,加点水,扔里几颗山楂,煮透晾凉,就是一碗山楂果茶。吃完饭喝上这么一碗,解腻又解馋。
听着孩子们的笑声,秦四弟自觉心情也好了不少。这几天他一直有些沉闷,甚至还有些恍惚。就连陈氏都发现了他的异常,还以为他是出啥事了。
在仔细观察了一天,发现老四能吃能喝后,她就索性把这事抛开不管了。老四转年就十四了,再过几年都该成家了,这么大个人还能出啥事不成?
让秦四弟沉闷这么些天的就是秦雅说的事情。自打那日从县城回来后,他就仔细想过了,虽说他觉得他姐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但他听着却总觉得莫名就是有些道理在里头。
当时听着他没往心里去,过后却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他姐呀,那就是作梦有了奇遇。打从他姐回来后,那是天天在家都没出过门,不是作梦得来的机遇难道还能是换了个人?
没错,就是梦到的机遇。至于换了人或者换了个芯子?呵呵,又不是在写话本子,不可能的事。
想通了一件事,秦四弟又思量起去关外的事。这事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麻烦,关键在于他爹秦百福的想法。
别看他过完年才十四,可庄户人家立事早,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没法和秦大哥几个比,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以为就和大多数村人一样:成家后,就会分家。
按村里惯例,长子给二老养老,同时分得七成家产,其余三成家产由剩下几人均分。等他的孩子长大,也会这样过下去。总之,在他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一眼就可以望得到头。
不光是他,村里哪家哪户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现在,他姐说想带他到关外去,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生活。虽说那里条件艰苦,可哪个少年没有做过英雄梦呢?只要他闯出个名堂,他娘和他姐不就有了依靠了吗?
秦四弟越想越兴奋,直接就睡不着觉了。他在炕上翻来翻去,好似那快熟的饼一样。
翻着翻着,秦四弟猛地坐了起来,因为他猛然想起来,迁民的事绕不过里正,他肯定听过迁民的事,自己可以去问问他。
睡在炕梢的天冬却被他这一下给吓着了,瞪着眼颤巍巍地问:“四哥,你咋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做噩梦了,你睡吧。我这就睡了。”说完,秦四弟也躺下来,不再来回翻身,没一会就沉沉睡了。
翌日清晨,秦四弟顶着两只熊猫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