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旁的小捕快赶紧拦住妇人。可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不说头儿,就是他也听得绕得慌。他们真不想听这房子是咋买的,只想知道到底都丢啥了。
“老婶子,那贼都拿走啥了?”
“倒也没拿啥,就是没了一套茶具。那茶具正经花了我几十文呢,搁乡下时我们都拿大碗喝水,谁家还买茶具?要不是没过门的儿媳让买,我才不买呢。你瞅瞅,这不就招贼了?这天杀的贼子,竟连我放灶屋的半袋子米都没放过。”
圆脸妇人不由腹诽:“这得是多不开眼的贼,能惦记上一套茶具?”
眼瞧妇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小捕快赶紧截住话头:“就是说,您丢了一套茶具还有半袋子米?”
“对。对。”接连被截了两次话头,这妇人也听出了些话音儿,人家这是不耐烦了。也是,对乡下人来说,几十文确实不少,但这是县城,几十文的东西真不算啥。
“就这些?”
妇人迟疑着点点头,这些不少了,都够她家吃一个月了。
“还有,还有根银钗。”院里忽然有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院外站着的众人均是一惊,院里竟然还有个人。这都快有一刻钟了吧?连个声都没吱。那几个妇人用异样的眼光来回打量着妇人和院里的年轻男子。
“哪儿来的银钗?你买的?”门口的妇人回身冲男子喊道,“你哪儿来的银子?”
“就是,就是我做工攒下的。”男子越说越心虚,他本不想瞒着他娘,可他娘根本就不同意给买,这才瞒下了这事。
“是不是那刘翠儿撺掇你买的?没过门就想把我儿子拐跑了,这个小贱人。”妇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看那架势,就像要去把人皮扒了似的。
“停停,你们家里的事儿我管不着。现在,你来说说,那银钗什么样?放哪儿了?”刘捕头没好气地说。挺大个老爷们,自己躲院里,让老娘来出头,也不嫌磕碜?
“就上面刻了朵花。官爷,那银钗我就放抽屉里了,本想着今儿取出来就送过去。”男子战战兢兢地说。他不光怕官差,也怕自己老娘,等家去还不知道他娘咋收拾他呢,还有翠儿,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
“行了行了,木头,你领他回衙门,把那银钗和茶具的样子画下来。”刘捕头不耐听男子往下说,娘两个一样絮叨,半天说不到正题。
小捕快虽说名字叫木头,人却很机灵。他才刚进衙门不久,正是求表现的时候。原本听说是茶具,还想着肯定找不回来了。现多了根银钗,银钗嘛,除了送当铺还能往哪儿销呢?这下好找多了。
“头儿,那一会等画完,我就去当铺瞅瞅。”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身为捕头,当然不可能就盯着这一个案子。
此时的东沟村,秦大川刚进院。家里没人,想是都下地去了。他调转车头,又赶着去了地里。
陈氏和秦雅正在地里薅草。开荒那阵,草根虽然被翻出来扔出去了,可草籽却散落在土里,这个可没法弄出来。只能等草长出来再来薅。幸亏前阵子下过雨,土还软着,要是赶上天旱,非得用大锄头不可。
“娘!”秦大川在地头喊了一声,也跟着蹲地上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