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倒也奇了,这般被重手法伤了心脉差点致死,居然能忍住不出声,莫不是,你也知今晚这事太过惨烈么?”
那士兵已经卸了盔甲,换了套青布袍子抱着我与我轻声说话。我努力睁大眼,也只看得清他年约三十,长相平平,倒是一双眼像两点星一样闪闪发亮。房子里亦普通,全是木板做的桌椅,床亦无半点布幔,只听得空中偶有蚊子飞过的细小的嗡嗡声,心中暗道:好险,还好自己这转生是在夏里,要不然,非得冻死再投胎不可。
我闭眼回想假道士让我学道入瞑的过程,慢慢平复了心口的痛,这才又睁开眼来看他。
这人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轻声道:“我不过是一名小小兵士,若是收留你,只怕横祸指日便来,不留你,你终是一条生命能救便不能放任不管。罢了,这兵役我亦快尽了罢,家中亦无他人,不如明日便提了辞呈带你寻个地方隐居下来。”
又道:“自现在起,我若未叫你出声,你可千万别给我发出半点声音来,否则我俩个便是死百十次也绰绰有余了。”
这家伙,竟也非常认真的捉着我的脸捏,和我提要求?难道不当我是刚出生的婴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