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突然一痛,却是爹用手在弹我。

“三思,你想谁?不能就看着我想着我么?嗯?”

我看看爹的脸,突然就想笑。

无他,手里的牙刷全往他脸上招呼了,想来是自己心不在焉竟把爹的脸当成牙齿,有下没下的刷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牙膏泡沫。

许是笑惹到了爹,爹一抹脸,瞪起眼便把手里的牙刷往我脸上招呼,说:“三思竟然想着别人,我心里不舒服得紧。”

我起身便跑。爹亦跟着追来。

跑过的地方,养的鸡一片乱腾,就是养的狗也汪汪的赶紧跑到了坪边上站着,然后张大了眼看着我和爹。

“三思,你别跑。”

“那可不行,被你抓住我便惨啦。”

“你知道还不乖乖停下?否则我便罚得你更狠啦。”

“那你不罚我我才停。”

“好。”

“真的?”

“真的。”

我停下,然后身子突然就腾空飘起来了。眼还花着呢,身上突然就温热一紧,被爹紧紧抱住了。

爹低下头,黑沉沉的眼里和俊朗的脸上全是笑,低头咬我一下,道:“三思,你这个小坏蛋,真是折磨人。”

我大感不妙。

“爹,你说了不罚我的。”双手并推,脚上用力,我想溜。

爹手上用力一收,我眼前一黑,立马从身下的触感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不过离开十分钟的床上。

“三思,”爹温热的气喷在脸上,嘴上,传来柔柔的触感,手伸进我衣服里紧贴着我的腰胸温热的抚摸。“我不罚你,我只爱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悔得要死。

这男人,有时候,根本一点也不能相信。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爹开口。

于是趁了下午弄田,我下定了决心。

“爹,我想去读书。”

爹有些惊异的看着我,丢下手里的稻苗,近到我身边把我圈好了两个人并排坐在田梗上。

“三思怎么突然这般想了?”

“小时候没有钱,我想读书得很都不敢开这个口,后来跟着爹,我也只跟着爹和刘夫子学课业。”把头窝在爹肩脖处,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我便不再动。“我只想知道学堂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想知道,有同学是什么味道。”

“……三思,你是因为触景伤情罢?飞扬已经走啦,你的心里,就只想着我便好了。”

“爹……”

我的眼就湿了,只好更低下头用力埋在爹的脖子窝里。

头顶上,传来爹喉咙的震动,爹显然是在笑。

爹搂我搂紧了些。

“好,三思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这个男人,仍是一如既往的这样说。我心里暖乎乎的,用力抱紧他的腰。然而心里也在有些恶劣的想着:要是他知道我还打算让他去工作,他会不会因为两个人的分开而气恼呢?

事情这样定下,因为外表已经是及成年的模样,我便选了个考古的学校,然后用了些摄魂术直接把自己弄成了刚入校的新生。而爹,则在我的任性下开了个小古董店,店里,摆上了一两件我们养飞扬时从坟里弄出来的东西与许多假物。

为了与我分开,爹闹了很久的别扭,最终还是挡不过我的哀求。然而我亦同意他不住校,下了课便第一时间回家。

我想,等读完了,我们再回家去。

兴许那样,我便不会再时不时的想起孟飞扬那个可爱的孩子。我就能专心专意的把所有感情都只给爹,定下心来,不再浮躁与他永生。

而我们之间,也许还会有很多事情要经历,因此,在我们经历那些前,我们也许要试着自己先去学会短暂的分开,学会在这样的恐慌里相信自己和对方。

我们要学会相信,相信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爹,再过不久,这样的分开,也许就会来,我们一定会走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