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直想对未见过的花七的大哥竖中指。

“哪,三思,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啦,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不会不理我了?”

无力的盯着少年死死握住我的手的双手,我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这么多烦心事找上自己,虽然不愿意,但自己是活着的,还是面对才是正道理。

我这突然不见,只怕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样了。哎,长这么大个人了,光长个儿不长能力尽给他拖后腿。烦啊。

思及爹,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些烦燥焦急了。可现在自己再急也只是花七手心里的一团菜,任他拿捏,倒不如先言语稳住了他再慢慢想法子逃跑。

心里拿定了主意,嘴上便松下劲来。花七见状,笑得眼都快没了,开心得抓着我的手不住摇。

“三思真好,三思我最喜欢你啦。”

“哪,三思,既然你不气我了,那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我听得直后悔。这丫的,根本便不能像常人那样对待,只要有点儿松口,他便会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若亲了,我便再不理你罢。便是死,也不理你。”

许是被我一脸严肃的表情震到,花七悻悻的把身子退后了些,偏着头看着我,突然又像没事般开心笑道:“三思饿了罢,我这就叫店家去给你煮粥去。你睡了这五天,我也不能喂你些什么,只好找了店家天天给你熬药汤喂粥吃。”

竟然昏了五天?这倒是头遭啊。

不过,花七竟带我出了山住店了么?也是,我突然重创,自是不能在湿气瘴气重的山里呆久,须看病吃药来着。不知现在是在哪个地方?离爹有多远?

点了头看花七欢天喜地的离开房里,我心里不由想笑:这少年性子古怪变态,却偏生行为举止随心自由,天真率真不假做作,真真是让人恨又恨不得,爱么,我打个冷颤,心里苦笑:这爱自然也是不敢爱的。

这花七看着年纪小小,却不想也甚有些本事,自己给我把了脉开了单又亲自去抓了药来。在他不假他人手的悉心照料下,我第三日便能下床坐在窗前看楼下客来客往。

我们住的,是那客栈的天字号二楼房,正临了楼堂的小四方院儿,挨着墙角处种了两棵矮树,正中则栽了好些株花。因着是春天,只看到抽芽的新绿,我却并不能识得是何植物。早间与傍晚了,便有人声嘈杂从前堂传来,又慢慢入了这后堂,住店的与离店的比肩而过,倒也人生百态,看得我津津有味。

花七见我不恼,也眉开眼笑的在身后圈着我一起看院子。看了会儿,可能颇觉无聊了,便不时咬我耳朵。见我不理会,便“呼哧呼哧”的在我耳边故意大声出气。

我正想斥他,却像是看到了某个人影,努力眨眼想看个清楚,却已是不见那人影子。

心中一动。

“花七,你说实话,我们现在在哪里?你到底想把我弄到哪里去?”

花七稍稍松了手,眼珠儿盯着我笑咪咪的弯得可爱。他伸手捋正我额头上的碎发,道:“咱们现在在酉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