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醒了,被她搂在怀里、连连打哈欠的小蒙古,双瞳一亮,忙拍着小手,一蹦一跳地说要告诉爸爸去。
收回投在消失在门口那道小身影的视线,思绪茫然,朝着刘芳浅笑,“刘芳,你蜜月怎么回来了?”
“笨女人,醒了不会吱个声啊……”说着说着,哭腔塞住了鼻子,模糊不清,“还以为你烧成哑巴、智障了呢。”
抽了一口气,她还是一脸恶气,“你不知道,你都昏睡快三天了。”
三天?
三天前的思绪渐渐回笼。
忆起狂雨倾斜,自己蹲坐在破碎的屋瓦片下,一片废墟,朦胧中,身体肌肤的冷冻冰凉逐渐褪去,一点一滴的温暖如火包容接纳,只知道来自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昏睡了三天,那他
“陆航呢?他没事吧。”她不无担忧。
“哎呦,你都成这破骨头了,还担心他?”打趣地朝她送去暧昧的眼神。
“我……”叫她一逗弄,有些结结巴巴,“我……”
“好啦,他没事。”无所谓地耸耸肩,片刻,又故作哀痛道:“不过,也难说啊,医生说……”
故意打住,双眼一瞥,余光果然瞄见不安的忧容。
“医生说什么?”一听这话,她一溜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两手紧揪着丝被,抓出层层皱痕。
“医生说,如果你再不醒过来,他就有事了。”
“刘芳……”微怒斥道,都这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情开她玩笑。
“好啦好啦,他只是脚底受伤了而已。”
见她又欲张嘴,她赶紧打住问话,“我不知道情况,别问我……要问,就问他本人吧。”语毕,示意她朝倚在房门口的高大人影看去。
陆航一手牵着小蒙古,身体微微斜靠门边,也不知他站在那多久了。
见他一瘸一拐困难地移步过来,林子月视线投于他趁着一大捆纱布的左脚上,担忧地问出口:“你的脚……”
“没事,就缝了几针。”
见他们俩一个局促不安,一个直盯着那人看,眼神炽热地毫不避讳,刘芳识相地将小蒙古抱了出去。
宽敞的室内,似都是他的气息流淌,沉重地直压胸腹,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微喘着气,试图顺畅些。
见她胸口直喘,他急步跨前,“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叫李医生来。”
“我……我没事。”窘迫地想将手从他温暖的大掌抽离,直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专视的黑瞳。
感到掌中小手的微微用力,他合掌将它牢牢包覆,拇指轻轻拂过,指尖柔软的触感让他眷恋地似要一一扫过手背上的毛细孔,轻柔缓慢、如稀世珍玉。
许久的静默肃然,林子月抬首,不偏不倚的视线,撞进双眸深处无法循规蹈矩的注视,似有一眼看穿人的本领,哪怕这眼神隔着荧幕远在千里之外,也在恍惚中似有电光火石的刹那交汇,凌厉的眼神,总有让人躲不过的致命诱惑。夏日的午后,恣意的阳光越过窗台,扫射在安静的屋内,一寸一寸地延伸至两人交缠的双手,久久没有散开。
接下来的数日,碍于身体还没复原,林子月索性呆在了陆家休养。
这日的午后,突然窜出的闲情逸致,独自去了花园的别致凉亭。
近处,清静无波动的水面上,映衬着长青藤本龟背竹,高洁雅致,独立其中,却没有分明的孤独。仰首睥睨,阳光不经意的慵懒斜照在脸上,许是大病一场,连带将过往一切不如意全部带走,曾经的年少、梦想、无奈甚至梦魇,都留在了遥远的记忆深处,当是年少时不可磨灭的一部分。初愈后,心底深处空悠一片,最初的或许只是源于一个眼神,驻扎在那片纯洁的心灵空地,未来的一切都已与过去告别。
微闭双眼,身侧停下的脚步声,不知不觉中,已然是轻易地能辨认出。
不待他先说,她已率先问出口:“事情怎么样了?”
他愣恍,没有立即答话,同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