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小季踱步来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出不去。”

小季闻言在他手心里塞了把钥匙,他垂眼看着钥匙,有了它就能出去了。

付语宁听见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问道:“你怎么了?”

他咬着干燥起皮的下唇不答话,牙齿掀起一块小小的死皮,唇上瞬间冒出一颗血珠,又被他很快地舔掉。

“为什么想不开?因为什么才有了这轻生的念头?”小季说,“值得吗?”

他一句话让付语宁瞬间溃不成军,也许不值得,但是可以解脱。

“你和我讲一讲,我不告诉别人。”

付语宁告诉他说,有很多眼睛,很多。

数不清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暴雨下得更大了,过了许久小季才开口道:“我的梦里也有眼睛。”

“你试着去屏蔽那些眼睛,只要你不在意,这些眼睛就很难化作利剑伤了你。”

付语宁紧握手里的钥匙,雨还在下,雷也不肯稍停片刻,眼前的陌生人带着善意的笑,他说:“他们犯的恶,不该成为囚禁你的枷锁。”

封可盐这时从二楼越窗而下,滂沱大雨瞬间浇透了全身。他发梢淌着水,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付语宁跟前,但他顾不上那些,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封可盐心有余悸,当他醒来发现付语宁不见的那刻,他是真的慌了。直到把人拥进怀里的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付语宁。他心怀恐惧与不安,惊慌失措全然写在脸上。

第53章

自杀的念头往往是一瞬间。

付语宁曾经想过死亡能带来解脱,但那天晚上,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和他说:“他们犯的恶,不该成为囚禁你的枷锁。”

他一切痛苦的来源,是陈北鞍强加在他身上的伤害。他为了一个人渣困住自己,又何如对得起爱他的人。

走出痛苦确实很难,但至少要尝试一回,试着从痛苦中走出来。他钻牛角尖的那晚,被一位善意的陌生人拦下。

其实想想,他有何错?就因为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就一定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他应该为自己活,为父母活,为一切美好事物而活,独独不该为陈北鞍死。

初三那天付语宁的姑姑来他家拜年,他出门买瓜子的路上无故失踪,他该想想老付,站在爱他的人的角度去想事情。

儿子失踪,老付急得要报警,但当天来了个陌生男人,脸上有伤,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这人说知道付语宁在哪儿,让老付不要报警,老付根本不认识鹿开,事关付语宁,他不可能听一外人的话。

他电话里报了失踪后,初五这天早上老付接到了儿子的来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那头哭得泣不成声,就算这样老付连一句责备都不曾有。付语宁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就连叛逆期也没闹过,顶多就是同他们出柜,说自己喜欢同性。所以老付明白,一定是他出了事,不然不会闹失踪,平白让老两口担心。

付语宁这厢报了平安,没有多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让老付不要担心,过两天他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后,付语宁坐在门前晒太阳。这地方人迹罕见,入了冬后,野草枯黄,更显得破败不堪。

棋牌社的那对中年夫妻姓于,左边带有一颗酒窝,笑起来很甜的叫小季,也就是昨晚出现在楼下,拦了他说做傻事不值得,还多次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那位。

小季端了杯温水,拿了两粒药让付语宁吃。

“你腿没事吗?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付语宁吞了药,把水杯放在一旁,“没事。”

小季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

两人比肩而坐,好似相识多年的好友,小季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芜,感慨道:“快要立春了,还是这么荒凉。”

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