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话,他心头涌上一股没由来的害怕,突兀地跳了跳。
“付语宁?再不说话我进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旋下门把手,门并未上锁,想来是里头的人心思不在这上头。
付语宁裤子半褪坐在浴缸内,手里拿着一片锋利的刀片,封可盐推门进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魂不附体,他冲上前,吼出来的话破了音,“付语宁!”
封可盐箭步上前,情急之下打偏了他手里的刀片,争夺之中那刀片扎进了他的大腿内侧,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池内瞬间赤红一片。
封可盐真的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搂着付语宁的手都在抖,他语无伦次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付语宁,付可甜……”
他该说点什么,可他真的怕到说不出话来,如果晚上来一分钟,如果不是他怕付语宁一个人待着,如果……
他不敢想,话里带着颤音:“别这样,别这样。”
付语宁在厕所里找到一盒剃须刀片,刀刃锋利无比,割了这二两肉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可惜下手偏了位置,刀身尽数没入了一旁的大腿内侧,他望着满手的血,眼神空洞洞的,“没了这东西,你们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了?”
他想,是不是变成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陈北鞍和鹿开就会失了兴趣。
封可盐肩颈处感到一阵热意,成串的泪很快洇湿了大片衣襟。
他哭,他也不好受。好似有双无形的手捏着封可盐的心,上头被人挖了个窟窿,血肉模糊地淌着血,一抽一抽地犯疼。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过分了。可是错的不是你,你不要惩罚自己。”封可盐说,“你去割了陈北鞍的,割了那群人的,可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