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水花四溅。

付语宁再次被推进了泳池。

付语宁觉得这次没有第一次落水难熬。他全身早就冻得僵硬,所以这次往身体里钻的寒,慢了许多,远没有第一次来得厉害。

二十分钟后,保镖再次将他拉上来。

鹿开还是那句话,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

付语宁病糊涂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鹿开让他口交。

他鼻子完全堵住了,不能呼吸,只能张着一张嘴透气。此刻的付语宁只剩下冷,只能感受到冷,他冷,真的好冷。

冷彻骨髓。

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冷。

头痛,好痛好痛。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好像这样能缓解疼痛似的。脑袋里面好似有几千根钢针在同时扎他,扎得他头疼欲裂。

他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冷,一半是痛。

身体冷得他直发抖,头痛痛得他直犯恶心。

他蹲在那里干呕,只吐出来一些水,被迫喝的那几口池子里的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滴水未进,现在又要被迫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他好难受。

哪里难受呢?付语宁说不上来,他整个人都麻木了,身上没有一点知觉,上牙磕着下牙,脑子也不会转了。在地上蹲久了头好晕,他最终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眼前再次出现了打着石膏的腿。

鹿开在跟他说什么?

他有些耳鸣,听不清,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他第三次被人扔下了水,这次他没能爬起来,他沉在水底,睁着眼看上方影影绰绰的扭曲人象。

付语宁不想死,可是他浑身无力。他冻得身体僵硬,饿得胃里犯疼,疼得四肢麻木。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游不上去。

鹿开迟迟不见人上来,赶紧让保镖下去捞。保镖把他捞了上来,付语宁两只手臂搁上池边,下巴枕在上面,身体还泡在水里,他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掉下去。

鹿开拄着拐杖站在池边,问他:“付语宁,你倔什么?”

付语宁倔什么?付语宁从来不觉得自己倔,他被人强奸,到头来别人却问他,你怎么不懂得享受?

付语宁真的听不清鹿开说话,他甚至不确定鹿开到底有没有说话。他觉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泡在水里,身上都泡皱了。他一点都不想死,他想从水里爬起来,然而身体却不受他控制。

他要抓不住了,他就快要掉下去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想着能有一个人来救救自己。付语宁也是,但这时候他能求谁呢?谁可以救他呢?谁会来救他呢?

付语宁的眼底通红一片,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睁着一双眼,余光中看见了陈北鞍缓缓向他走来。

陈北鞍。

真的是他吗?

西装革履的他一点都没变,和付语宁记忆中的陈北鞍相重叠。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好像永远只有那一副表情,不苟言笑,老成持重。

他双肘离了池边,身体在缓缓地下沉。池水快要淹没头顶的那刻,有人将他一把拉了出来。

是陈北鞍来救他了吗?

付语宁在昏过去前,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他尝到了铁锈味。他看见封可盐脱了自己的风衣盖在他身上,他听见封可盐在喊他的名字,但是他给不了他回应。

封可盐打横抱起他,鹿开拦着不让走:“封可盐,你把人给我放下。”

“鹿庾皙开,你是不是有病?你想玩死他吗?”

“玩不玩死他,跟你这个杂种有什么关系?”

封可盐抱着怀里冷冰冰的付语宁,说:“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操你妈的,你他妈骂谁呢!”鹿开上前骂道,“你睡了劳资的人,劳资还没找你算账。昨天喊你去吃饭,结果你倒好,说不去,转头就把我的人给放跑了。”

封可盐不想跟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