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除了林若涵还有别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第8章

接着又若无其事抱着玫瑰走到林若涵面前：“林老师，送给你。”

林若涵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赵老师，我不能收。”

赵海深捏着花束，强撑着扯出抹苍白的笑容：“林老师，还有外人在呢，多少给我个面子吧。”

林若涵皱眉。

严云霄捏着笔的指骨发白，不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赵海深恍若未觉：“我听说你喜欢穿白衬衫的，今天这么冷的天，我特意换了件衬衫过来。”

“那么多人看见我拿着花过来，你拒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话落，办公室内只剩死寂。

严云霄深吸了口气，唇角抿的笔直。

他垂着眸，等林若涵的反应。

期间，他想起一件旧事。

自己和林若涵初见时，就穿着白衬衫。

当时海城公安上下几十号人出主意，最终定了件简陋的白衬衫，精心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林若涵果然动心，甚至不顾林世汉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收，要么你拿走，要么我当场就丢了。”

林若涵强硬的态度换回严云霄的思绪。

他眉头紧拧着打量林若涵，却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记得自己的神色。

严云霄只好又看向赵海深。

被拒绝的赵海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严云霄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严云霄，又唤了副嘴脸。

赵海深勾起个奇怪的笑容：“林老师，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林若涵的脸色缓和不少。

她张嘴，正要开口。

严云霄却率先一步张嘴：“林老师，我们去外面聊。”

林若涵也想出去透气，想也不想的起身和严云霄出了门。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赵海深阴翳的目光。

两人在破旧的校园里逛着。

严云霄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猜测她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林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教书？”

林若涵表情有些奇怪：“这也是严警官要调查的事情吗？”

严云霄收起本子和笔：“不是，只是闲聊。”

林若涵抬眸，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冰天雪地里，看不清容貌，只能模糊的听见他说：“忘了我。”

林若涵还想细想，但脑子却像是被钝器砸过，疼痛不止。

严云霄见她脸色苍白，立即关切的将人扶住：“怎么了？”

林若涵神思恍惚，恍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画面的渐渐合成一体。

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个人。

她脱口而出：“严警官，除了我爸的案子，我们还有过别的纠葛吗？”

严云霄僵在原地。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始终在思索着的大脑在这一刻停摆。

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推测，林若涵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故意在试探自己。

忘记一段过往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他也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单单忘记感情的片段，而记得别的事情……

见严云霄不回答，林若涵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严警官，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轻猫淡写的盖过这件事，反而说起了被赵海深打断之前，严云霄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