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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时昱年便借口往我家跑。

慕彦单手将他拦在门外,拒绝道:

「你今天你不是要跟佳婧出去吗?怎么还在这儿呢?」

我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动漫,只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我把小筝烫成那样了,哪儿还有心思出去,你让我进去看看。」

好在我早有准备,让慕彦当我的嘴替。

「别来了,我妹最近见不得你,可能是ptsd了。」

时昱年吃了个闭门羹,慕彦走到我身边坐下。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小叔让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说你是在闻家受伤的,他有义务关注你后续的康复进度。」

见我没说话,慕彦很是体贴:

「知道你胆子小,不喜欢跟不熟的人打交道,要不我帮你拒绝?」

「不,」我猛地抬起头:「推给他吧。」

话说出口,慕彦神色复杂。

我也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劲,赶忙找补道:

「毕竟是认过亲戚的长辈,拒绝有些没礼貌。」

不过十分钟,我就收到了闻宴生的好友申请。

他的微信就像他这个人。

纯黑的头像,空白的昵称,干干净净的朋友圈。

简单来说,就是啥也没有。

他发来消息:

【好点了么?】

我回复:

【好多了,谢谢小叔。】

那头显示了好几次正在输入,却什么也没发。

脚养了几天便痊愈,慕彦也拆了石膏。

爸妈打趣道我们家的水逆终于过去,俩孩子都不用缺胳膊瘸腿的了。

春节一过,就要去实习了。

专业对口的设计岗,待遇一般,但行业头部的实习含金量很高,初七一过我就得去报道。

慕彦给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小户型公寓,还往我包里塞了很多趁手的防身工具。

「有什么事就给哥打电话,你自己万事小心。」

他把我的独居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第一次让我觉得他可靠。

我是什么时候才和他变亲近的?

十八岁那年的雨夜,他猩红着双眼,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几天后,我收到闻宴生的信息。

【听说你搬出去实习了?】

我回他:

【嗯,离家有点远。】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

【定位发我。】

发过去后,他就再没回过消息。

直到第二天傍晚:

【在楼下等你。】

我刚加班赶完设计稿,赶紧往公寓楼下跑。

一台宾利欧陆停在楼下。

我从车尾跑过去,驾驶座的车窗渐渐降下,反光镜映出闻宴生的脸。

「小叔,你怎么来了?」

「在附近有应酬,过来看看。」

现在应酬都不用带司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