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玉吹了吹,汤勺这才递到了我嘴边:“张嘴。”
我咽下了那口粥:“你今天早上几点”
一口粥堵住了嘴,我被迫再次张开嘴,好不容易吞干净,问句的后端还没来得及补上,李鸣玉就又继续给我喂粥。
一碗粥空了,我这才得了空:“……几点起的啊?”
“五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就醒了,”李鸣玉擦了我嘴角,离近亲了下,轻飘飘地扔下炸雷,“为什么觉得车祸和章群有关?”
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什么啊……”
李鸣玉安静地注视我,格外有耐性地等着。
僵持了几分钟,我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那晚发生在咖啡店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眼见他的神情越发沉下来,我试图弥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答应,我还打了他一拳出气了。”
“所以你那天晚上哭,不是因为老师批评,而是因为害怕,”李鸣玉问,“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我小声:“我怕你听了心烦。”
“所以,哪怕出了车祸也不和”
我故技重施:“胳膊疼!”
“哥哥。”
我捂住了头:“脑袋也好疼,再问就要超载了。”
李鸣玉叹息了声,明知道是假的,还是愿者上钩了。指腹轻柔地揉着我的太阳穴,我偷偷抬眼看他,听见他说:“章群不是善茬,他比你想得要难对付。以后这些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我脱口而出:“那你呢?”
李鸣玉顿住。
“你不也瞒着我吗?”我别过脸去,“你和宋烁商量的根本不是举报,章群早就知道了,我不信你会一条死路走到黑……明明你也不愿意告诉我。”
李鸣玉慢慢放下了手,许久才出声:“嗯,不是举报。”
“那你们在做什么?”我放软语气,想哄着他说出来,“小鱼……和我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太被动了。”
“不会,我会保护好你,”李鸣玉避而不谈,仍是那副冷静的神情,“先消消食吧,等会儿我陪你去做身体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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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头颅CT加X光片,复查结果显示并无恶化,也没有异常。
“小伙子身体挺耐造啊,”医生乐呵呵的,“福大命大!”
爸爸听着也高兴起来。他刚回了趟家,拿了妈妈在家炖的大补汤,进了病房便忙不迭地打了开来。
“我和你妈妈在家都喝过了,你和小鱼喝着。”
炖的是人参乌鸡汤,然而那一份的量实在太大,我和李鸣玉一起吃也没能吃完。
爸爸看着我们吃:“警局那边说,等你身体好些再去录口供。”
“明天就可以,”我原本想说现在,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
“行,那今晚我在这儿睡吧,警局离这儿近,不然明天再从家赶过来费时间,”爸爸站起身,“我去楼下超市买两张行军床昨晚小鱼坐着睡的是不?这也没个休息的地儿,坐着对脊椎不好。”
“一晚上没事的,”李鸣玉神色如常,“我和您一起去吧?”
爸爸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
不到一会儿,他便买了行军床回来,在床两侧搭上了。
李鸣玉选择床头柜那侧的行军床这张紧贴着病床,相较于另一张空间要小些。爸爸自然也想到了:“伸得开手脚吗?要不睡那张吧,空间大点。”
李鸣玉笑了笑:“没事。”
白天爸爸一直在,我和李鸣玉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怕让看出些端倪。原本想借着今晚的时间,从李鸣玉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但计划打乱了,只好作罢。
病房的灯熄灭。病房说到底不大,连爸爸翻身的动静都清晰可闻。过了十来分钟,我闭眼还没酝酿出睡意,倒是先听见爸爸睡熟了,开始打鼾。
鼾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更让人睡不着。明明刚入春,我却是热得要命,索性踢了被子,只盖住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