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周刚他又变着法儿的折磨你了?”
赵艳萍看着夏清清,欲言又止,闺女现在已经成家了,她不想让闺女难得大老远的回家几天,还要再为了自己的事操心。
“没有,清清,妈真的挺好的,啥样的衣服不是穿啊?冻不着我就行了,那些好衣服,换些钱放在身边更心安不是。”
夏清清看着赵艳萍脸上刻意装出来的笑容,对她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
“妈,我是您亲闺女,你怎么对我都不说实话了呢?”
夏清清说着,快速地眨了眨眼,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水汽。
她刚在外面走了一路,冷风吹的鼻头红红的,表情看上去潸然欲泣。
赵艳萍慌了,“诶!你这丫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顾煜恒坐在一旁淡定地举杯喝茶,看来丈母娘是关心则乱,夏清清这么明显的假哭,她都看不出来。
赵艳萍看着对面委屈巴巴吸鼻子的闺女,无奈地说道:“清清,你别哭,妈跟你说就是了。”
夏清清立刻停止了抽泣,装模作样拿衣袖擦了擦眼角,“妈,你说,我听着,可不许再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赵艳萍长叹了一口气,向女儿女婿诉说起这一年来的生活。
“清清,你周叔叔确实没在对我动手了,不过他因为我拿了他的压箱底的钱,就再也没有给过我钱,每天回来还照样敲桌子张嘴地要饭吃,我和他说没钱买米买菜,他就砸锅摔盆地对我吼,虽然没动手打我,但那架势也吓人的很。
后来他就自己去吃他们厂的食堂,从来不往家里带一粒米,我……我手头又没钱,没法子,只能把我自己还能看得过去的衣服拿出去卖了,换点粮食吃。后来我又去街道上拿了些火柴盒子回来糊,一天三毛钱也能顶点事儿。”
夏清清听着气愤,又觉得不解,“妈,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说,你那儿还有些我爸的抚恤金吗?怎么不拿出来用呢?”
赵艳萍嘴角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抚恤金……你爸的抚恤金能有多少啊?这么些年供你读书读到高中,其实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夏清清拧眉看着赵艳萍。
抚恤金用完的事连原主都不知道,她一个后来者,更加不可能清楚。
即使是这样,在夏清清离开滨县时,赵艳萍还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女儿,完全没考虑她自己。
赵艳萍安抚地拍了拍夏清清的手,语气平和,“清清,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妈现在也能自己挣钱了,能养活自己。”
夏清清反握住赵艳萍的手,“妈,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让你和周叔叔离婚,同我一起去海岛上生活。”
赵艳萍蓦地睁大了双眼,眼神中仿佛闪出了一丝向往,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妈都这这个岁数了,还离什么婚啊?凑合凑合过得了,现在这日子总比之前被打被骂来的强。”
夏清清眉心拧得更紧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赵艳萍的想法。
“妈,明明离了婚,你才能过得更好,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绑死了呢。”
“清清,你还小,不懂这些。”赵艳萍脸上神色空茫,仿佛失去了悲喜。
“你周叔叔已经是妈的第二任丈夫了,如果再离了,妈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不要紧,万一对你的名声也有影响……还有妈娘家那边,你姥姥姥爷恐怕都会抬不起头来。”
“妈,离婚又不是你的错,是周刚的错,怕被人戳脊梁骨的应该是他才对,难道你宁愿被打死,饿死,冻死,都要留在周刚身边吗?”
姥姥姥爷他们这么多年也没管过你,难道你离了婚他们就有资格来说三道四?你还要管他们能不能抬得起头?”
夏清清没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太多关于姥姥姥爷的信息,只知道似乎他们也是思想十分传统的农村人,秉承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一套。
在赵艳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