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行李时，他远远看到苏若雪略显单薄的身形，配上脸上的薄纱，一种天然的疏离感。

他抓紧拿上自己的箱子，想追上去帮她拿行李。

可一转身的瞬间，她早已不见踪影。

他懊恼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真应该脸皮厚一点要联系方式！”

坐上去往公寓的出租车，苏若雪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苏黎世街头。

港城，商靳言，顾清清，瞬间变得很遥远。

司机在后视镜观察着她，似乎对她面纱下的脸格外感兴趣。

不过短短几天，苏若雪就习惯了被陌生人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凝视。

她坦然地揭下面纱，在司机震惊的眼神中再缓缓戴上。

司机低低地用英语道歉，“抱歉，美丽的小姐。”

她扯开嘴角摇摇头。

突然想起飞机上不明真相，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名片

顾寒声，苏黎世大学医院整形外科医生。

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儿听过，连忙拿出手机查阅。

果然，目前世界顶尖整形修复界的佼佼者。

苏若雪眼前又出现他傲慢无礼的样子，咬咬牙将名片揉成一团扔进车内的垃圾桶。

她就不信全世界就他一个专家！

公寓位于市中σσψ心，苏若雪拿到钥匙后搬着行李箱进屋。

来不及收拾东西，她瘫倒在沙发上闭目眼神。

这一刻，连日的疲惫和伤痛完全被这五十平的小公寓容纳。

苏若雪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简单洗漱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一些基本用品。

她推着购物车小心地绕过几个打闹的孩子，却被他们撞倒。

轻薄的面纱被扯掉，她狰狞丑陋的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只听到周围人一片惊呼，几个孩子捂着眼睛尖叫：

“怪物！怪物！”

就算她早已做好被围观和嘲笑的准备，但此刻身在异乡，仍旧被深深的无助感裹挟。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超市的地板上，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喂！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他迅速驱散围观的人，义正言辞地呵斥喊她“怪物”的那几个孩子。

人群渐渐散去，他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他蹲下身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面纱。

苏若雪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顾寒声，还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

“你......还好吗？”

尽管仍对飞机上他不由分说的指责介怀，但刚刚他又的确替自己解困。

苏若雪眼角仍旧泛红，低低地道谢：

“没事，谢谢。”

顾寒声将购物车里散落的东西一件件地捡起来，“附近还有一家专门买日用品的超市，货品要比这里全一些。”

他自顾自地推起购物车往前走，“这个牌子的洗发水带栀子花的香气，我闻到你身上有淡淡的栀子香，猜你应该会喜欢。”

“这个是宠物牙刷，你有养宠物吗？”

“纸巾可以选这个，触感更绵软。”

“哦，对了”

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苏若雪有没有跟上。

确定她跟在身后，就带着她来到速冻区。

“这里不比国内，不能算是完全的美食荒漠吧，不过也差不多。”

他挑了几样速食摆到她面前，“你喜欢面条还是饺子？或者馅儿饼？”

苏若雪默默盯着他，“顾......顾先生，如果你是因为飞机上的事情感到抱歉，我想刚刚你帮我解围，我们算两清了。”

她的话说得很直白，她明确地告诉顾寒声：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