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令和处子之身，不过身外之物。”

“你是天命圣女，命格天定。只要你坚定道心，你要走的路，无人可挡。”

话毕，她的虚影化作一道红芒落在碎玉上。

青色玉珏恢复如初，完好无瑕，宋芮佳身上的痛意也逐渐消散。

“多谢师父指点迷津，芮佳谨记。”

她紧紧握住玉珏，伏地叩拜。

翌日。

宋芮佳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房，迎面撞见桓司辰系着扣子出来。

四目相对，他脸色沉下来。

“从前你半夜偷偷爬床勾引本王，如今你都要成婚了，还对本王不死心。”

“宋芮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劈头盖脸的责备，让宋芮佳只觉可笑。

明明是他吃醉了酒，明明是他强迫自己，如今却倒打一耙……

“昨夜是你进的我房间。”宋芮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桓司辰神色微僵：“但凡你推开了本王，眼下也不会是这般局面！昨夜之事就当从未发生！”

他说完，沉着脸走出兰院。

宋芮佳没再看他的背影，死寂的眼眸也再没有了一丝涟漪。

回到房间，她屏退了下人，默默收拾着离开的包袱。

玲珑古琴、错金绣扇面、鲛纱琉璃裙等一件件珍宝，都是桓司辰历年送她的礼物。

她一件没带，通通原封不动留下。

唯独她入府时，带来的小木匣，她珍而重之收入了行囊里。

那里面装着的小木剑和布老虎，是阿爹阿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看着小小的包袱，她低头自嘲一笑。

“孑然一身来，孑然一身去，甚好。”

这时，梳妆台上一个红木匣子让宋芮佳晃了神。

她打开盖子，拿出里面一面红色玉牌。

这是八岁时，桓司辰送她的生辰礼。

那时他将自己抱在膝上，捏着自己的小脸笑得温柔。

“此玉是我特意找工匠定制的郡主令牌，和我的摄政王令出自同一块玉料。”

“皇叔保证，会永远将你庇护在羽翼之下。让你长乐义凡，一生顺遂。”

如今她要离开，这代表郡主的玉令，还是还给桓司辰吧。

今后，她不做芮佳郡主。

只做定国大将军之女，宋芮佳。

傍晚时分，侍女敲门禀告。

“芮佳郡主，王爷请您去一趟。”

听到桓司辰找她，宋芮佳攥紧手中的玉牌，去了竹院。

一进书房，就见桓司辰在研着朱砂墨。

不等她开口，桓司辰就平静地对她说。

“这朱砂墨可替代守宫砂，遮掩你失身之过。”

第7章

宋芮佳的袖子被挽起，点上一抹嫣红朱砂。

看着那赤色印迹，她扬起头，对上桓司辰古井无波的眸子，沙哑问道。

“究竟是为我遮掩，还是为皇叔遮掩？”

桓司辰神色冷凝，眉心蹙了起来。

“本王说过，那件事你不得再提！”

刺骨的寒风铺面而来，吹进宋芮佳的衣袍，吹进她的骨髓。

她第一次觉得，昭国的冬天如此寒冷。

眼前的男人，亦如此陌生。

“芮佳谨记皇叔教诲。”

宋芮佳对着桓司辰深深一鞠躬，随后将手中的玉牌放在书桌一角，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