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宋芮佳跟在桓司辰身边。
“佳儿别怕,今后皇叔是你的倚仗,无人敢对你多言。”
外人眼中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在宋芮佳面前,从未冷过一次脸。
十岁那年,她被人扔进池塘差点溺水,桓司辰下令挖土封塘,也把推她的人一并埋了进去。
十三岁时,她突来葵水慌张无措,桓司辰匆匆赶来,拿着汤婆子为她捂了一夜的肚子。
少女的情愫,一点点生根发芽。
及笄那年,她踮起脚尖偷亲了桓司辰,紧张的送出了自己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
可桓司辰却变了脸,将香囊一把扔进火炉,烧得一干二净。
“宋芮佳,我是你皇叔!你怎么能绣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
从那以后,对宋芮佳千好万好的皇叔,收回了所有的独宠和偏爱。
宋芮佳正晃着神,不知不觉一路走到了久违的宋府旧宅。
她停下了脚步
破碎的门匾,隐约可见‘宋府’二字。
如今站在这座朱漆退尽的宅邸前,她迫切想回家看看,又害怕自己的孤星身份。
宋芮佳久久站着,鼓足勇气正要推开尘封的大门,身后却传来一道威严之声。
“本王让你回王府,你却来了这里,是把当本王的话耳旁风了?”
宋芮佳回头一看,只见桓司辰端坐在四驾马车内。
幽幽月色将他的眉目勾画得更加冷俊,冷得宋芮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想回家祭奠一番。”
桓司辰眉头一皱,两旁的侍从便将宋芮佳架上了马车。
“你忘了自己是孤星,如今还要惹得宋家满门英魂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回王府!”
一字一句,如冰渣扎进了宋芮佳的心扉。
她紧紧攥着手心,直到掌心掐出月牙。
“是,皇叔。”
亲耳听到从桓司辰嘴中说出‘孤星’二字,宋芮佳的心死得彻底。
她不会再喜欢桓司辰了,也不会再留在摄政王府。
第2章
马车在夜幕中前行,萧条的宋氏府邸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
摄政王府。
宋芮佳回了兰院歇下,卯时便被人唤醒。
“芮佳郡主,王爷命您今日随他一同去京郊猎场赴宴。”
京郊猎场,鹿鸣台。
宋芮佳拘谨的往里走,一路看到宾客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
“摄政王多年不娶妻,连通房都没有,咱们都以为他是为了等芮佳郡主长大,原来他等的是丞相千金阮凌香。”
“今日凌香小姐生辰宴,王爷为博千金一笑,特地命人去捕这林子里唯一的一只白狐,要做件狐白裘给如她呢。”
宋芮佳听得呼吸一滞。
这场宴会既然是为阮凌香而备,为什么非要自己来?
她还没想通,一声锣响,马蹄声由远而近。
一身银灰锦服的桓司辰骑着高头大马回了鹿鸣台,手中攥着一只已经没了气息的白狐。
他将白狐扔给下属,跳下马背上了主座。
阮凌香也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桓司辰的身侧。
“阿辰送我的生辰礼是狐裘,那芮佳呢?”
宋芮佳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
桓司辰未曾告诉她,今日是阮凌香的生辰,自己也没准备礼物。
她正要将腰间新绣的香囊摘下来,却听到主座的桓司辰开口。
“玉儿最爱看胡璇舞,芮佳自幼练习的便是胡璇舞,今日就由她舞一曲为你庆贺。”
他的话,犹如一瓢冷水,将宋芮佳从头到脚淋得透湿。
胡璇舞需要赤足来跳,可昭国女子的脚决不可被外人瞧见。
只有那些伶人舞姬,才会肆意展示人前。
七岁时,桓司辰曾送她一对脚铃,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