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公司成立这天,花篮堆满了楼道。半夏一出电梯门,差点儿都没地方落脚了。江远老远就看到她,撇下正在聊天的土地管理局局长,朝她走去。
“恭喜恭喜。预祝你们生意红红火火,财源广进。”半夏满脸笑意。贺词虽然说得俗,可生意人不就需要这样的俗话讨喜吗?
江远呵呵地笑,引她参观。不少人都注意起半夏来,这个女人是江少的什么人?江少怎么会这么热情?
半夏没察觉,喜笑颜开地说:“好地方,以后咱俩上班的地方还真近。这里租金肯定很高,啧啧,你们都是有钱人,这么阔绰。”江远不答,是摆阔吗?不过是他想更靠近她而已。
他的办公室的窗子就对着她的医院,他只不过是想在工作的时候,一抬头,就能感觉和她这样近。
他想起昨天晚上和何守信喝酒时何守信说的话:“江远,你这样也不嫌矫情。”他们北方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矫情。可是他不嫌,矫情吗?他唇边染上笑,一点儿也不矫情!
谭谏严这个月又接了一个项目,一下子变得非常忙碌。反倒是半夏因为医学院的学生都放了暑假,清闲了许多。
谭谏严去洽谈药厂的新合作案,新合作的对象是陆氏。陆氏的大家长陆郑棋向来很欣赏谭谏严。陆氏大楼里,两人正在谈笑,一个人推开门冲进来,连门也不曾敲,人影已经闪到陆郑棋眼前。
陆郑棋竖起眉,凝声说:“宸宸,有客人!”来人这才意识到偌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她转过头,就见办公桌对面果然坐着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男人长得很出众,是少见的英俊,而且眉宇间带着一股锐气,让本来惑人的五官生出一股凌厉。
她笑道:“啊,真不好意思。我急着进来就忘了敲门。”谭谏严也笑道:“哪里,你家的办公大楼,你想进来自然就进来了!”她原本笑着的脸色这才微微一变,自然听得出这人语气里的嘲讽。她心下感觉好笑,却闭着嘴不出声。这个男人当真不怎么有绅士风度呢!
此刻她舅舅适时出声:“宸宸,这位是谭先生,来和舅舅谈生意的。你先出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她自小教养良好,很少有今天这么鲁莽,自然也听得出舅舅语气里的微妙,道别后就出来了,进退得宜。
她走出去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个男人坐在座位上,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有节拍地弹跳。
那指法她很眼熟,是什么曲子?
她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陆郑棋等外甥女走后,才笑着说:“我做事一向谨慎。这次的合作案关系重大,所以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回去记得代我向你外公问好,我有好一阵子没有在球场上碰到他了。”谭谏严也扬起嘴角,礼貌地告辞。
谭谏严向来心思缜密。他想攻破陆郑棋的心理,签下合同,自然不会遗漏他的话里透出的信息陆郑棋喜欢打高尔夫。谭谏严决定第二天去球场会一会他。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半夏不由得吃惊,问他:“怎么这么早起来?”“想去打打球。”半夏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要运动,不由得来了兴趣,“打什么球?”“高尔夫。”“你会打那个?”“略通一二。怎么,你男朋友我还有什么不会的?”他向来自信非凡,抿起唇,目光惑人地盯着她。
半夏不解,问他:“怎么突然想到去打高尔夫?和什么人去打?”“和客户,生活不易呀!”他微微感慨,很似模似样的。
她白了他一眼,说:“打高尔夫还叫生活不易?那排场。那花销,我们这些只能驻足观望的人都还没有叫穷。感叹生活不易呢,哪里轮得到你!”他已穿好休闲装,浅条纹薄羊毛衫,白色休闲裤。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雍容华贵。
他走过来,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有些嬉皮地说:“宝贝,有钱人照样也不好过活呢。”他走后,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才下床洗脸穿衣,开车去医院。
科室里除了值班的医生其他人还没来。她坐下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