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多艰辛?有多苦涩?

胡岚在分手的时候骂他已经修炼成精,祸害人间。他确实对不起胡岚,对她下了狠手。

可是对半夏,谭谏严觉得自己的心是柔软的。是他的修为一下子倒退了几百年,还是他本来就是人生肉长,没有那么冷酷无情?

江远从国外回来了,回来得突然而且莫名其妙。

一下飞机,他没有回家就去见了孔半夏。

他在医院里看着穿着白大褂。满眼惊讶却略带笑容的孔半夏,开口第一句就问她:“你是真的喜欢谭谏严?”半夏一下子怔住了。这样的问题未免过于唐突,江远不是这么没有风度的人。

她责怪道:“你这样的表情,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才这么一下子飞回来,质问我为何抛弃你另结新欢的。”江远面色一僵,血冲到耳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小心地打量她。半夏却不知道她说对了!

半夏只是笑,显然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并没有注意江远怪异的神色。相反,她比较关心江远为什么这么说。

江远的回答让她感到意外。“我认识谭谏严。半夏,这个人并不适合你。”江远说了他所知道的谭谏严的过去。

晚上半夏回到家里,谭谏严还没有回来。她站在厨房水池边拣菜,心里却想着白天江远说的话,酸涩油然而生。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下来。绿油油的菜叶在池子里漂着,悠悠地漂到一起,又被骤然冲下的水推散。

这时候一只手横伸到她眼前,几下旋转,关了嗡嗡作响的水龙头。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这可是她的功劳,她想起自己昨天抓着他的手,一面一剪子一剪子剪掉他多余的指甲,一面和他说笑的情景,不由得一愣。

半夏转过头,谭谏严已经一脸好奇地站在她身后许久了。他问她:“在想什么呢?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要是平时也这么发呆,有多少病人要遭殃啊?”他唇角勾出笑,本来英俊的五官在这样的表情下又添了许多光彩,显得更加出众耀眼。

他宠溺地叹一口气,推推她,自己开始洗菜。这些日子,他对她越来越好,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柔情四射,时常笑盈盈地叫她两声半夏,就像是在叫家人。

半夏也回以一笑。她抬起沾着水珠和菜屑的手轻轻理了理他脸颊边的头发。

他不躲不避,很自然地任她的脏手弄脏他爽利的头发。

她缓缓地开口求证白天里江远的话。

“谏严,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母亲叫什么。”当然这只是江远所告诉她的一部分。她只问这一部分,她告诉自己只问这一部分就够了。太多,便太伤人!

谭谏严突然变了表情。他看向她,目光暗了一下,然后神态自若地洗菜,把菜抖出水面。

“我母亲姓谭,叫毓雅。”谭谏严没再看孔半夏,双目盯住菜叶,脑子里思绪飞旋。他思考着是什么人告诉她什么了?告诉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随母姓,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呃?”他反问她,试探她的反应。

他看明白了她飘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怜惜。心痛。他被她看得心头一软,可是眼光仍然幽暗。

半夏双手环抱上谭谏严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她的下颚抵在他背上。谭谏严的背很宽厚,她从来不知道这样宽阔的肩膀背后隐藏了那样艰辛的往事。

她知道谭谏严喜欢被她这样抱着,因为她抱上他的时候他的背稍微颤抖了一下。

女人都是心软。母性强烈的动物。她告诉自己:“我不管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将来。”谭谏严感觉视线突然模糊。他狠狠地把她拽进怀抱,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干燥柔软。他迫不及待地探舌敲开她的牙关,完全忘了技巧,只是本能地探索她,抚触她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半夏也以从来没有过的热情回应他。